「認識。帥氣的小夥子。」
「我敢說女人才會這樣評價他。」上校咆哮道。
「你不喜歡他?」
「是的,不喜歡。」
「我原以為你會喜歡呢。他賽馬相當出色。」
「就像馬匹交易會上的異類,耍的儘是猴子把戲。」
薩特思韋特先生忍住了笑容。可憐的老梅爾羅斯看起來是個不折不扣的英國人。薩特思韋特先生為自己擁有開放的世界性視野而高興,同時也為對方這種孤立的人生態度感到遺憾。
「他有什麼情況嗎?」他問。
「他一直和德懷頓夫婦一起住在奧爾德路。有傳聞說,詹姆斯爵士一週前把他趕了出來。」
「為什麼?」
「爵士發現他向自己的妻子示愛,我猜。見鬼——」
轎車突然猛地一轉彎,接著是一記刺耳的撞擊聲。
「英國的十字路口最危險了,」梅爾羅斯說,「但是,那輛車的司機到這個路口也應該鳴笛。我們走的是大道。我想他被撞得要更嚴重。」
他跳下車去。一個身影從另一輛車上下來,迎上他。薩特思韋特先生斷斷續續地聽到兩個人的談話。
「恐怕這都是我的錯,」陌生人說,「我對鄉下這部分的路況並不熟悉,而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您從大道上開車過來。」
上校的情緒已經平息,應對也很得體。兩個人在陌生人的車前一塊彎下身去。司機已經在做檢查。談話的技術含量增強了。
「恐怕得花半小時,」陌生人說,「不過別因為我耽誤您,我很高興您的車看來沒受什麼損壞。」
「事實上——」上校正開口,就被打斷了。
薩特思韋特先生像只歡騰的鳥兒一般從車裡跳出來,興奮不已,熱情地握住了陌生人的手。
「我就說啊!這聲音好熟悉,」他興奮地宣佈,「這太奇妙了,太奇妙了!」
「嗯?」梅爾羅斯上校很是疑惑。
「這是哈利·奎因先生。梅爾羅斯,我知道你已經太多次聽我提起奎因先生的名字。」
梅爾羅斯上校似乎已經記不得了,可他仍然禮貌地站在原地,而薩特思韋特先生仍然在歡快地感嘆:「我一直沒有再見過你——讓我想想——」
「自從那天晚上在『鍾與花呢布』。」另一位平靜地說。
「『鍾與花呢布』,嗯?」上校又感到疑惑。
「是一家旅店。」薩特思韋特先生解釋道。
「多古怪的旅店名字。」
「只不過是塊老招牌,」奎因先生說,「記不記得,有一段時期,鍾與花呢布在英國比如今要流行。」
「我想是的,您說的肯定沒錯,」梅爾羅斯含糊其辭地說。他眨了眨眼睛。受燈光的奇特效果影響——一輛車的車頭大燈和另一輛車的紅色尾燈的光線交匯在一起——有一瞬間,奎因先生看起來彷彿身著花呢布一樣。然而那只是燈光效果而已。
「我們不能把你丟在路邊,」薩特思韋特先生接下來說,「你得和我們一起走。車上坐三個人綽綽有餘,是不是,梅爾羅斯?」
「噢,綽綽有餘,」但上校的語氣有些遲疑,「只是,」他說,「我們有公務在身。你忘了嗎,薩特思韋特?」
薩特思韋特先生靜靜地站在那裡,像被定住了似的。腦子裡的念頭卻閃動不停。他興奮起來,渾身不住顫抖。
「不,」他喊道,「不,我怎麼這麼糊塗!我明知道,有你在場不會出任何事的,奎因先生。今天晚上我們在十字路口相遇這事,可不是一起事故。」
梅爾羅斯上校驚訝地瞪著他的朋友。薩特思韋特先生拉住他的胳膊。
「你記不記得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