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剛才在裡面又說了一大段關於錦標賽的事情,所以拖了會兒時間。
他開啟手機,上面是姜如棠十幾分鐘前發來的訊息。
棠:【我到了。】
陳訣回了句,【我馬上到。】
他站在射擊館門口的雨簷下,伸手試著探了探雨。
就這點兒雨,淋著過去應該沒問題吧。
這想法從他腦子裡一閃而過,緊接著腳就跟著邁了出去。
走出去還不到一百米,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他,「陳訣,等等等等。」
他回頭就看見趙淵打著傘跑過來,隔著老遠就開始說,「你怎麼先走了,也不問問我,我帶傘了。」
……
姜如棠摸了下手邊的咖啡,是熱的。
當她看見陳訣收了傘走進來的時候,腦海中還想著段一凡剛剛說的話。
說陳訣一點雨都淋不得的毛病,是自從孤兒院出事那天才開始的,以前不是這樣的。
孤兒院出事那回恰好也是個雨天,前後一聯絡,總覺得有些過於巧合。
姜如棠剛想到一半就忽然看見他進來,自己身旁還站著段一凡。
這場面有點像她和他的好兄弟談秘密不告訴他。
雖然不是密謀大事,但沒告訴他是真的。
她微垂下眸子,這點兒心虛似是被他一眼識破。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陳訣傘放在門口,拍了拍衣服上幾點水珠走過來。
他本就是隨口一問,但看倆人這表情,還真像是有事。
陳訣在椅子上坐下,視線在二人之間掃過,不鹹不淡地問了聲,「真有?」
段一凡沒吭聲,陳訣手指碰了一下跟前的咖啡杯,應該是提前就放在這兒了,溫度正好。
他隨手拿起旁邊的勺子放杯裡轉了兩下,覺得眼前這倆人組合到一起很稀奇,「說說我聽聽,你們倆能有什麼事。」
姜如棠知道躲不過了,說話時還是儘量避開那些刺激性的字眼,委婉道,「就是聊了一下關於你小時候……」
她只說出半句,他手裡的勺子就磕在了杯壁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他緩緩抬眼,目光落在段一凡身上,「誰讓你告訴她的。」
「訣哥,不是,我……」段一凡磕磕絆絆說了半天,最後只撥出口氣,說,「對不起。」
陳訣臉色稍沉,再開口時語氣變得很沖,「段一凡,你吃飽了撐得嗎,和她說這些幹什麼?」
段一凡覺得自己在這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怎麼著都是火上澆油。
段一凡猶豫道,「對不起訣哥,我先……」
陳訣微凜著眉撂下句,「要走就走。」
段一凡瞧了眼他們二人,最終沒吭聲地出去了。
等人一走,姜如棠和他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尷尬。
她手摸著杯子,單純是不知道手該放在什麼位置,就一直這麼放著了。
陳訣沒看她,也不說話,手指捏著勺柄沿著杯轉,這裡面沒加糖也沒加奶,也不知道在轉個什麼勁。
一下一下,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最終耐心耗盡,他鬆了手,勺柄重新搭回在杯壁上。
陳訣盯著跟前的咖啡杯,語氣平靜無波,「我說過我都會告訴你的,就這麼等不及嗎,還去問他。」
她搖了搖頭,「不是。」
他抬眼,漆色的眸子看過來,「那就是他主動和你說的,為什麼?」
姜如棠手指收攏,儘可能說得準確,「因為小彩虹去世了,抑鬱症,自殺。」
陳訣沉默幾秒後像是忽然聽懂了,低下頭悶笑了聲,「所以呢,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