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作了。師父又怎麼會不認師兄呢?”
蘇拙一愣,想不到趙菱小小年紀,竟然能講出這種話來。他笑了笑,道:“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都是鬼隱手中的一件玩物麼?”
趙菱依舊巧笑嫣然:“當然!師父莫大的手段,我們當然都得乖乖由師父雕琢。咱們怎麼可能逃得出師父的掌心呢?”
蘇拙一怔,感覺她的話中,似乎蘊含著深意。他不願再與趙菱多說,淡淡道:“鬼隱他人呢?”
趙菱跳下長凳,道:“跟我來吧!”說著當先在前引路,頭上兩根小辮隨著她輕快的步子,甩來甩去。
蘇拙隨著她來到後院,這裡環境雖然簡陋些,卻也安靜。院中有一棵大樹,鬼隱正坐在樹下的躺椅裡,悠然乘涼。而他身邊,赫然正站著南宮生。
南宮生對鬼隱畢恭畢敬,全然沒有了儒門七君子的傲然之氣。
趙菱稟報道:“師父,師兄已經來了!”
鬼隱雙目微閉,擺了擺手,趙菱便退到一旁。蘇拙上前冷笑道:“你早知道我會來?”
鬼隱微微一笑,道:“你是我教出來的,遲早能找到這裡,我又怎麼會算不到?”
蘇拙看了一眼南宮生,道:“原來南宮生竟也是你安插在儒門的棋子!”
這一點,是蘇拙確實沒有想到的,否則也不會讓南宮生有機會出手殺死皇甫松。他本以為,鬼隱假冒端木翔,拉攏皇甫松,這樣的手段已經夠高明瞭。此刻才真正看得出鬼隱的考慮有多麼的長遠。
鬼隱淡淡道:“皇甫松生性懦弱,難以成就大事。他能入我的眼,只不過是因為他在七君子中排行老三罷了!”
鬼隱頓了頓,忽然坐直了身子,道:“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在儒門中安插了人手?哦,對了,你可沒有這樣的心機。我想,那個人一定是衛秀那個丫頭安下的!”
鬼隱料事如神,蘇拙也不由得心驚。只聽鬼隱又道:“儒門延續千年,門人遍及天下。廟堂草莽,凡是有讀書人的地方,都是儒門的勢力範圍,聲勢之大,恐怕就算是少林和自稱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也難以企及。如此龐然大物,在世人眼中,或許是凜然不可侵犯。可是在聰明人眼中,這儒門就像是個待宰的羔羊,誰都能來分一杯羹啊!”
蘇拙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得皺起眉頭。
鬼隱起身,走到蘇拙面前,道:“這個道理,皇帝老兒知道,我知道,無我也知道。就連衛秀那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也能想得明白。難道你蘇拙,會想不到這一點?儒門聲勢是大,武功也精妙。但不過是一群只知仁義道德的迂腐文人。這樣的門派,天生就是讓聰明人博弈的地方!所以,我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儒門,又有什麼奇怪?”
蘇拙冷笑道:“可是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你竟然想要控制整個儒門?”
鬼隱哈哈大笑,道:“這不過是分得的肉多少的問題罷了!其實這整個天下,難道不也如同一張大餅一樣麼?能夠分這塊餅的,不過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而已。皇帝老兒當然是分得最大的一塊,剩下的麼,無我想要分一塊,望月樓也妄圖分一塊。至於少林,出家之人,沒有興趣。四海盟不過一群見利忘義的匪類,也難成大事。這天下難道還有人有本事來搶麼?”
蘇拙哼了一聲,道:“不知道你想要分多大一塊?”
鬼隱笑道:“蘇拙,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分一塊的!”
真命天子卷第三十章 魚死網破
蘇拙聽了鬼隱的話,忽然哈哈大笑,道:“師父,我從六歲跟著你,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喜歡吃大餅麼?”
他一語雙關,鬼隱聽了,眼角抽動幾下。經過幾次交鋒,鬼隱終於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永遠不可能聽自己的話了。他不由得暗恨,當初養虎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