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劍拔弩張之意更濃。陣陣殺意,比這西北的朔氣還要刺骨。
風從歸的話,擲地有聲,一時間無人能夠反駁。就連蘇拙也皺眉不語。
無我冷笑道:“蘇拙,想不到你終究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正如風先生所言,你不但無法左右大勢,甚至能不能活著離開大漠,也還是未知之數!”
蘇拙神色一凜,目視無我。自己身中奇毒,難以使用內力。而自己這些朋友,只怕也不是無我的對手。
寒意森森,無我雙拳輕輕握了起來。場上一時安靜地嚇人。驀地一聲突兀的咯咯笑聲,打破沉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越眾而出。
這人身上披著寬大的毛氈,巨大的兜帽遮住了半張臉。不過依稀可見這人是個女子,懷裡竟還抱著一個嬰孩,不時發出一兩聲啼哭。
蘇拙忽然想起,這人不就是周青蓮來時,帶來的人麼?只是方才亂了一陣,這人又始終站在人群之外,以致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
等到她走上前來,蘇拙猛然吃了一驚,脫口驚呼:“玉娘?!”
玉娘卻並沒有理他,徑直走到兩邊人馬中間,目視無我,冷冷說道:“你覺得蘇拙中毒不能用武功,便已經勝券在握,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無我見了她,臉上怒氣閃過。他似乎刻意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以儘量平靜的語氣道:“玉姑娘,怪不得我幾次傳信給你,讓你在苗疆配合我們的行動,你都沒有回信,也不見動作。原來你已經投靠了蘇拙!哼哼,好得很,好得很吶!”
玉娘針鋒相對,冷笑道:“無我,你不用陰陽怪氣的。你想跟我算賬,我也正想跟你把賬算清楚!”
兩人一時居然鬥起嘴來,旁觀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就連蘇拙也是一頭霧水,茫然看向了身邊的周青蓮。
周青蓮嘆了口氣,輕聲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當初你請我走一趟滇嶺說起……”
蘇拙點點頭,道:“我記得,當時咱們追查白鹿書院的案子,我想要求證南青囊門是否已經與無我勾結,才請你跑這一趟。不過現在看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周青蓮嘆道:“可就是這麼一件已經無關緊要的事情,卻又牽扯出了另一樁孽債!”
蘇拙一愣,旁人也有些好奇,都沒有說話,靜靜聽周青蓮講述。
周青蓮幽幽說道:“幾個月前,我趕到滇嶺,卻發現,原來的南青囊門,竟然已經改名五毒教!”
蘇拙道:“這我知道!”
他說了這一句,便不再多說。這五毒教的名兒是如何來的,又有些牽扯不清,蘇拙也難以開口。
周青蓮繼續道:“這五毒教名字改了,也是一時混亂不堪。門人教眾各行其是,甚至會大打出手。就連教主之位,也是懸而未決,往往一個教主,當不了兩天,就會被人趕下來!”
蘇拙不由得有些詫異,玉娘莫非不是教主?
周青蓮道:“我無心管他們,便到處尋找玉姑娘的蹤跡。打探多日,終於在山間一座小村莊裡,找到了玉姑娘。當時她獨自躲在一間破茅屋裡,十分可憐。更甚者,她當時已經懷胎十月,將要生產了!”
蘇拙吃了一驚,就聽見無我忽然輕輕“啊”了一聲。蘇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見他與玉娘兩人表情古怪,像是仇人,又像是久未謀面的朋友。
蘇拙知道玉娘性子古怪,行事難免顛三倒四,這倒也罷了。可是無我卻是十分理智清醒,行事全都經過算計。他也如此奇怪,就不得不讓蘇拙留心。
周青蓮繼續說道:“當時玉姑娘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又缺衣少食,十分可憐。於是我只得援手救助,為她接生,又醫治調養了幾個月,這才耽誤了返回的時間。”
蘇拙恍然大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