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古怪表情,把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每個人心中都寄生著邪惡的幽靈,一旦有機會就會控制宿主的理智,讓他(她)代替自己完成血腥的屠戮。
有血,我清晰地聞到了鮮血的氣息,腥甜而溫熱的氣息。它粘稠而鮮豔,就好象盛開的曼佗羅,散發著妖邪詭異的誘惑,致命的誘惑。
“啊!”我嚇的手一揮,血,真的是血!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碎瓷碗,鮮血把我的鞋子都浸溼了。揮舞的手上還滴答滴答滴著溫熱的鮮血。
“啊!!——”我驚恐不安地往後面跳了幾步,跌坐到椅子上,甩甩頭,半晌才把現實跟幻境分清。
“娘娘,你!——唉!”王平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火,兩隻眼睛裡燃燒著的怒焰彷彿要在我身上戳出兩個窟窿。
我卻沒有計較他言語間的失禮之處,因為我的注意力完全被楚天裔蒼白的臉色吸引去了。他皺著眉頭,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我揮手的瞬間,伴隨著瓷碗落地聲的還有他悶哼的呻吟。
“唉,可惜了可惜。”王太醫也連連嘆氣。
“皇上,你怎麼呢?”我焦急地越過碎瓷碗,拉著他的手問。他悶哼出聲,我才發現不妥,捋起長長的外袖一看,白色的衣上居然有殷紅的血跡。我大怒,呵斥道:“王平,你是怎麼辦差的。青天白日的也有人傷到皇上。”
“娘娘,這事還真不能怪到王侍衛頭上。傷皇上的人天下間誰也不敢動。”王太醫出來給王平求情。
我冷笑,道:“用不著在這裡糊弄我,太皇太后就是再高高在上,皇上始終是皇上,是中土王朝的天子,是萬盛之軀,九五之尊。”老太婆夠迫不及待,夠狠,等不及我死就要拿她最寵愛的孫子開刀了嗎,這皇家的親情,摻了五成的水分以後還得再打個八折。
“太皇太后自是傷不到皇上,可皇上自己動手就不同了。”王太醫蹲下身拾起一片碎瓷,嘆道,“可惜了可惜,避毒珠再也無處可覓。”
“皇上。——”我隱約聽出了一點門道,又不是很清楚。
“皇上為了娘娘割腕,放了一大碗血,想借血裡的避毒珠的粉末給娘娘療毒。結果卻被娘娘打翻在地。”王平冷冷地瞥我,恨不得直接用刀鋒一般的目光將我肢解成區域性組織。
“楚天裔你——”我震驚之下居然忘了稱謂的大逆不道,這一碗血起碼得400CC,他這些天宵衣旰食,連覺都沒睡安穩過,怎麼一下子身體怎麼吃得消。
“沒關係,我再放碗血便是。王平,別這樣看著皇貴妃,任何一個女子陡然看到一碗血放到自己面前都會驚慌的。”楚天裔若無其事的微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沒事才怪!”我心裡又急又亂,400CC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們一個普通人的血也不過4。5—5L。他要再弄一個400CC,我就是好了,他也差不多快倒了。
“好了,清兒,你聽話,只要這次別再打翻它就行。”他好聲好氣地哄著,王平自是見怪不怪,難得的是王太醫也一臉坦然。
“我說不行就不行,就是要弄也得過兩天,你的血養回來再說。”我堅決反對,況且這一招未必管用。萬一他刀口割深了,血止不住……萬一工具消毒措施不夠完善,傷口發生了感染……問題一大堆哪個環節都容易出事。
“是啊,皇上,娘娘說的很有道理。您這麼失血下去可不行。”難得王平也附和我的觀點。
“朕可以等,但你不能等,所以朕也不能等。”
我還想再說什麼,一股奇異的麻癢又如約而至,今天它是如此來勢洶洶,我緊咬著牙齒才能忍住呻吟出聲。楚天裔看我強作鎮定的模樣就已經清楚大半,沉聲吩咐站在門口已經嚇傻了的鴛鴦:“看著娘娘,別讓她輕舉妄動。”王平出手點住了我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