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站起的身子狠狠踉蹌了一下,“陛下!”
“把伺候的宮人都送到內侍監重新安排,另外找兩個健壯的婦人來看著太后。”
明淨涵一邊冷聲吩咐,一邊就伸手擦了靜好臉上濺到的茶水,目光在觸及她的同時立刻化為了柔和,在她細看時還看見了其中的一絲歉疚,夾雜著掩飾不住的惶恐。
他一直都在怕她再次離去。
靜好拉下他停在她臉側的手,把自己的手塞到了他手心裡,“陛下剛下早朝,應該還沒用早膳,我讓人在長明殿備了膳,陛下先回去墊墊肚子。”
明淨涵握緊了她的手,拉著她步出了大殿,“好,一起。”
但他們剛出大殿,外面圍著的一群妃嬪就再次圍聚過來,一個個彎身行禮,視線卻在還穿著明黃色朝服的人身上流連,“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聖安。”
領頭的賢妃在請安之後還含羞帶怯地看了明淨涵一眼,目光流轉過靜好時還帶了幾分挑釁,“陛下不曾久不來後宮,怕是連姐妹們都未能認全,今日若有空,就讓臣妾為您一一引見。”
她正想著再給陛下拋個媚眼,一眼就看見陛下正直直地盯著淑妃,眼神裡竟然還有些擔憂,察覺到她呆愣的視線後,轉來的眼神裡立即帶了濃重的戾氣。
陛下竟是覺得她們礙了淑妃的眼。
“認識也無用,以後你們該在哪就呆在哪,朕不想在宮裡的其他地方看見你們。”
靜好被拉著走了段路,前面的人才緩了腳步,慢慢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轉過身來,“賢賢,我……那些人都不是我,”他有些懊惱地住了嘴,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單薄無力,“我之前以為賢賢是真的死了,有段時間,什麼都不想做,剛好那時大臣們都催著納妃,我就鬆了口讓他們自己隨意。”
但人剛進來他就後悔了,只是當時剛巧又遇見了那個道人,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賢賢還能回來的事上,再也未進過後宮,時間一久也就忘了還有這些人。
如果賢賢會在意,如果她會因此而嫌棄他。
“賢賢,之前你和我說的人口的事,我去查了下,是人冊戶籍上出的問題,只要補上就無事了。”
靜好一怔,正有什麼念頭閃過,還未抓住就被岔開了注意力,“賢賢,御書房那邊還有事,我……你先回長明殿等我好嗎?”
他下意識就在迴避著她的視線,擺明了是在說謊,但靜好也猜到了他要去做什麼,點頭就答應了。
明淨涵再次邁進慈安宮,殿中的人在看見他來之後連動也未動,“陛下又將我封在這慈安宮之內,是不怕你心中念著的那人會再離你而去了嗎?上次關了我五年,魏賢就死於非命,這次,陛下是打算關幾年?”
“還是陛下覺得,有個替身就能滿足了?”
明淨涵揮手讓宮人將酒盞端了上來,跟著的兩個健壯婦人也站到了太后身後,上前就制住了她的手臂,另有宮人上前將酒液灌了進去,絲毫不顧及這位身份上尊貴無限的人正在竭力掙扎。
“朕不需要你,朕自己就可以留住她。”
之前是他病急亂投醫才會信了她的話,將人放了出來,沒想到居然給了她膽子去惹賢賢,攪得後宮成了一鍋亂粥。
她從來就不像是個母親,永遠有理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認可自己覺得對的念頭。
再留著又有什麼用。
被按著的人慢慢停了掙扎,張喜低著頭快步進殿,“陛下,各宮娘娘都已經侯在外面了,是現在讓她們進來嗎?”
進來的一群人還是以賢妃為首,正低頭行禮,一抬眼就看見了歪倒在座位上的太后娘娘,雙目緊閉,嘴角還留著血跡,當即就驚呼了幾聲,更有膽小的已軟倒在地。
“太后娘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