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明顯,老師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心疼又是無盡嘆息,最後只是拉著她的手告訴她晚上一定要來吃畢業飯。
沈滿知想,這次老師沒辦法再說那句話了:受欺負了要告訴老師,下次別一個人去打架了。
因為畢業後,就連老師也沒辦法再護著她了。
高考之後,沈滿知幾乎像消失一般,只是偶爾聚會上有聽說,看到她出現在一些酒吧裡唱歌,他們啼笑皆非,嗤之以鼻。
成績出來那天,沈滿知沒什麼波動,早已預料到零分的數學,和不及重點線的五百分。
可誰都沒有細想過,她缺席過那麼多課程,缺考了150分制的數學,仍然能拿到這樣一個分數的含量有多重。
沈段文得知她的成績之後面色冷沉沉默不語,謝玉蘭在一旁不輕不重地告誡沈珞,要好好學習,別像姐姐一樣發揮失常。
沈滿知盯著沈段文良久,也不見他問一句為什麼數學考了零分。
再後來,就是志願填報。
池慕回憶到這兒,像是覺得自己扯遠了,語氣不自覺快了起來,“發現自己的志願被修改,是從她那討人嫌的繼妹口中炸出來的。”
池慕蹙眉,偏頭問秦宴風,“沈什麼來著?”
秦宴風抿唇,“沈珞。”
“哦對,沈珞,好巧不巧,錄取通知書送到那天,她邀請一眾圈內好友在家舉辦生日宴會,於是知姐被一所不知名戲曲學院錄取的訊息不脛而走。”
當然,這其中有多少冷眼譏誚,旁人自然也是無法感同身受。
沈滿知自己填的志願,怎麼可能不知道有哪些學校,更何況沈珞幸災樂禍地樣子太過顯眼,沈滿知只是稍稍嚇唬一下她,便瞬間明瞭。
不過找到證據也沒有,拿錢做事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洩露老闆。
沈段文自然是氣急敗壞,沈滿知說有人篡改她志願,換來的卻是他一句小小年紀撒謊成性。
哦,指的是沈珞十歲走丟那次,沈段文動用家法質問她為什麼不牽著妹妹。
因為沈珞不讓她牽,換來的也是沈段文這句話。
“她其實完全可以去復讀的,逃課慣犯,數學缺考總分還能考那麼高,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池慕說著說著開始嘴賤起來,當做調侃的話是因為他說起這些也難受。
秦宴風低垂著眼寂靜無聲。
池慕又收斂了嘴皮子,嘆息道,“只是說不清,她最後決定去京城讀書,是真的想逃離這裡,還是對她那個父親仍舊抱有一絲期待,所以才負氣離開。”
畢竟在這個家,沈段文曾經也是將她捧為掌上明珠的一位父親。
池慕回過神,餘光裡已經沒有身邊人的影子。
他轉身看去,秦宴風走到側門從車窗伸手拿走外套,“你去哪兒?”
“去找她。”
池慕趕緊上車,“我也去。”
秦宴風看他一眼,“你找她什麼事?”
池慕回視,“那你又做什麼?”
“夫妻見面需要什麼理由麼?”
“......”
壞了,池慕偏過頭,都怪祖宗在他心裡的“花心女人”印象太深刻,都忘了人家正牌老公是真的有感情。
秦宴風坐回車內,給沈滿知打了個電話。
見面需要什麼理由呢,不過是想她了而已。
沈滿知也沒瞞著他,說在京城辦點事兒。
掛掉電話,沈滿知將手機扔一邊,繼續執筆蘸墨,洋洋灑灑地書寫在宣紙上。
地上攤著一疊又一疊寫滿的宣紙,小和尚一手握著筆,一手撐著下巴生無可戀地開口,“師姐,還有多少啊?”
沈滿知往四周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