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被他在床上欺負,想反客為主,掌握主動權,可現在她還忽悠不了十來歲的他,不應該啊。
還有誰是阿英嬸?
第二天,她問了阿布和阿斯。
他們齊口說,“村口,梧桐樹下。”
白舒童親自去看,到底顧承璟現在心裡的好看標準在哪,他年幼的標準是什麼樣的。
結果,吃著個糯米糕,她走到村口樹下。
好你個顧承璟。
坐在遒勁樹冠下的是個古稀老太太,穿著彝族的傳統藍紫服飾,戴著個銀飾黑圓帽,漂亮說不上。瘦瘦小小的,一張臉挺白,眼尾紋多得皺成了好幾圈,牙都掉沒了,臉往內凹著,話都說不清楚。
什麼叫她就只比阿英嬸強一點點。
真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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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間蒼綠,紅河是個高海拔的地方,多跑幾步路就容易喘,但是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山茶花、桃花、紫羅蘭像天堂一樣,美極了。
內陸裡許多見不到的花種,這裡都有,叫不上名字,但香氣還特別,正適合白舒童制香。付了山頭主人的費用,各種紅的、白的、紫的、黃的、不常見的都被白舒童收進了竹簍裡。
真是個好地方。
遠處還有一片長綠枝,紅色卵球狀的花束,她走了過去,低頭聞了下,微微甜香和苦,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來制香,味道能不能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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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不定用古法萃取後能有別樣的味道,她就想摘下。
“不能碰!”
遠處,阿斯急急跑過來,身上的銀飾劇烈晃動著,擺手制止了她,“這些花不好,不能碰。”
“這是什麼花?”
“鴉片花,這些都是制大煙的東西,不好。”
白舒童趕緊縮回了手,看著一整片的紅,蹙目。在雲南行走的一年間,她也曾見過這麼大片紅豔滴血的花卉,顏色還不盡相同,數量並不少。
她問,“既然是鴉片花,可為什麼種了那麼多,政府不是禁菸嗎?”
“從清朝傳下來的,之前唐都督也釋出了禁菸田條例,說種這花的就要槍斃。但是唐都督不在了,從民國初到現在,當官的換過一輪又一輪,政策也變了又變,種鴉片花比種水稻玉米那些利潤高,這些山頭的主人只管荷包飽了,其他也不管。”
“政府也不管嗎?”
“管啊,管交稅,夠他們打仗拓兵馬就行。”
白舒童聽了,心裡五味雜陳的,明明是那麼美麗嬌豔的花,卻垂毒。明明是害人不淺的東西,竟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種植著。
她也是被鴉片煙害慘的人,說道,“可也不能只管面前利益啊。”
阿斯點頭,“土司大人也說這是損人不利己、危害後代的事情,但,這個山頭離我們村寨遠,土司大人管不上也沒辦法。”
白舒童輕搖了頭,嘆說,“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只要能有其他的營生,一定能改變的。”
“可哪有其他的營生呢,我們這裡偏僻,很多人也不會說國語,誰願意來啊。”
“會有人願意來的。”
:()鎖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