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以為張秋曉要走,攔住了她,“我不打擾你,不用見我就走。”
餘葉這時也才發現,原來那個張秋曉姐姐也在同個茶樓,李景和找了許久,她竟然在昆明。
也在白龍潭!
看著她身上掛著的記者證,她還是個記者。
餘葉自然地讓出了身邊位置,同李景和說了要先去找堂倌拿位置,便識趣要先走,留他們說話。
李景和笑意在臉上漫開,從未有那麼多的笑,儘量也剋制著不嚇著張秋曉,血脈裡熱息在奔著,同她說,“沒想到會在這裡找到你,我們好久沒見了,秋曉,我有許多事想和你說。我弄間包房,你隨我來。”
說著,他像往昔,親暱要去拉她的手。
而張秋曉側轉身避開,喊住了要走的餘葉,“小妹妹,別走。我和他沒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你們喝茶,還有事,我們先走了。”
沒有留戀的眼神,她略過了那雙還舉在半空的手,走了下樓梯。
背影裡決絕,冷漠。
一點沒有要再糾纏的意思。
背後跟上的同事一臉錯愕,付了茶資,連忙合上了採訪本子放到了自己的袋子裡,跑步跟上,問,“怎麼,你和他認識?”
張秋曉招了路邊的一輛黃包車,上了車,冷冷而答,“現在不認識了。”
他不再是邱寧縣的李景和。
無論他做什麼。
以後,她都不可能和他有半分的關係。
餘葉看著張秋曉離去,手放在了背後,也不知道該繼續去找堂倌,還是要離開,便喚了一聲樓梯上站著沒動靜的李景和,“景和?我們還要喝茶嗎?”
李景和頭也沒轉回去看她,擺了手,“你自己去開個桌子,晚點自己回學校。”
“那你呢?”
說好了陪她來入學,見到了張秋曉,這些事他忽然就絲毫不過心了,進了茶樓還不到五分鐘,他給了堂倌一個銀圓就又出了去。
同樣也是招了一輛人力車,走了。
誰輕誰重,他分得很明白。
餘葉跑到了窗邊看,毫不意外,他是跟著張秋曉,頭也不回地走了。
更是在巷子拐彎路,攔下了她的人力車。
接下來的......
餘葉轉過了身,捂著胸口,心砰砰地跳,向來她也清楚自己是什麼角色,李景和在她身上找的是張秋曉的影子,帶她來昆明繼續完成學業,也是完成張秋曉身上的遺憾。
她留著一頭齊肩頭髮,穿著藍色衣衫,都是同張秋曉學的。
現在正主出現了。
外頭的事,就同她沒一點關係了。她慌慌地不看,去喊了人,背對著那處街景,強迫著自己再也不去回頭,顫著手,只喝著茶。
就喝著茶,其餘一概不問不聽不看。
十字街口,人來來往往,李景和攔下人力車,抓住了張秋曉,將她從車上拽了下來,同事要攔,張秋曉說沒事。
見躲也躲不過,她便給了旅社的地址,說,“我真的有事,聽了幾個南邊來的茶客,他們說南邊響過了防控警報,應該是日本鬼子的飛機來過。我們要去現場。”
“日本......危險別去。”李景和皺了下眉,被刺了下,話都變輕。
而張秋曉說,“我們得去,這是我們的職責。”
李景和抓著她的手沒放,掌心裡熱得灼人,見她堅持,也沒有退讓空間,就應了好。
同時,他也扯了一下她胸前的記者證,記住了她的單位,同她說,“如果等不到你,我會想盡辦法去報社找你。”
張秋曉抽出手,嗯了聲,心裡也沒有太多的波瀾,原本以為見到李景和,她會恨他,許多話要勸解他。可這麼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