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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五.真身

釅,都迅速在各自門派站穩腳跟,得以服眾。

而柳營,就是為他這場作秀開幕的祭品……

一瞬間,江朝歡對眼前之人生出了真正的殺意。但他只是輕輕合上手掌,斬滅了那股衝動。

既然借刀殺人的把式,神秘人還沒玩夠,就說明這出戏,還並未達到他預想中的高潮。報仇,還為時過早。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你是淮水派遺孤,是江……江玄的兒子?”在沉默中,萬不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帶著一臉神秘與期待:“這不是你最想知道的嗎?你問我啊!”

“不必了。”

既然是萬不同,那麼就能解釋通了。

早在初遇時,萬不同就說過他的輕功眼熟,還懷疑他是鳳血劍嵇聞道的什麼人。

但既然嵇聞道沒有弟子親眷,自己又不是嵇無風,萬不同再努力想一想,發現他的輕功追根溯源並非嵇氏的溯雪迴風,而是淮水派的踏莎行也有可能。

那麼,自己的身份,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後來,萬不同才會偷偷調查他,發現他試圖找替死鬼代替謝家姐弟,對顧雲天懷有異心,才更加確定了這一猜測,也開始從想殺他而轉變成了謀求合作。

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萬不同面色冷了下來,正沉浸在自己的遺憾中時,聽到江朝歡問他:“你,見過我的父親嗎?”

“沒有啊。”萬不同一怔,隨即一臉茫然,搖頭道:“我年輕時在外避難,後來四處遊歷,直到近年才回到中原。雖然也想見一見踏莎行的主人,但那時候他已經……”

他沒說完,江朝歡已經瞭然。看來他與十五年前的最後一戰也毫無關係,是不可能為自己還原真相的了。

那麼,現在能確定的仇人,依舊只有顧雲天……和謝桓?

離開松林時,夜色尚黑。

萬不同愁眉苦臉地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連連搖頭。

很久很久,他才起身慢慢走到兩人適才坐過的巨石旁,抬起手,忽然一笑。那笑容,卻和適才完全不同。

下一刻,那堅硬巨石轟然炸裂,化為齏粉。而他不過將掌心覆在石上,微一用力而已。

他不住地拍打著雙手,試圖把手上沾染的粉末弄乾淨,急得幾乎哭了出來……

當所有的灰粉都終於隨風飄散之後,他這才又露出了笑意。他笑著,看著適才被巨石佔據著的空間變得徹底空曠無物,笑容愈加真切。

轉過身,他自己所坐的那塊巨石也被倏然抹去了存在過的痕跡。

就像,那個人一樣。

他們是不會明白的。

全天下任何人,都不會明白的。

……

匆匆趕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心情沉重。

雖然見到了神秘人,但為何困惑和不安的感覺並沒有完全消失。這個人,他們也完全看不透,比顧雲天更甚……

哪怕他的話與過去的事情印證得絲絲入扣,並無破綻,他對顧雲天的恨意也順利成章:傳聞中萬不同的師父千面叟就是被顧門下毒暗殺,他也武功盡失,銷聲匿跡。

但是看到他那單純熱烈得近乎稚氣的目光時,江朝歡最終還是拒絕了進一步合作的要求。

“你報你的仇,我報我的仇,我們並不相干,亦互不打擾。”

聽到江朝歡這樣說,他的臉色瞬間凝滯,乾笑了兩聲。

“……這樣啊,我早該想到的,你的確是這樣的人,哈哈……”他自語著轉過身,不再理會二人,已是送客的架勢。

想到這裡,顧襄不免擔憂起來:“你說他會不會把你的身份告訴教主?”

“他若想說,早就說了。我們內鬥得越厲害,他才越是樂見。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