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蘭清

“不敢說嗎？是不敢說你是冒牌貨，還是不敢說你是為報復而回來的惡靈！！！！”天玄燁直指天師，氣勢咄咄逼人。

天師抬頭望向那個他稱之為父親的人，那個人的眼裡沒有一絲父親對孩子的感情，只有冷酷和不屑。天師想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是他的孩子，是他已經死去的孩子。天師突然釋懷了，既然這個人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他的孩子，那麼他也不要這樣的父親。心中的渴望一旦消除，天師立即平靜下來，淡漠地與之對視。天炫耀見他如此平靜，不由皺緊眉頭。

“看來你已經無話可說。”把天師的沉默當做預設，天玄燁揚起得意的笑，“在回來之前，我已經仔細調查過，十一年前，你突然失蹤，不管我如何調查都無法查出你的去向，直到不久前。。。。”幾天前他託父親找出十一年前那個孩子使用過的物品，運用靈識憑藉上面殘留的氣息追蹤到了那個孩子蹤跡，結果如他所料，他找到的只是一具三歲孩童的白骨，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屍骨為什麼會在離天家大宅不遠的後山。

聽了天玄燁的敘述，在場幾人表情各異，天博的臉愈發黑沉，銀夜笑得愈發深沉，天亦祈愈發震驚。天炫耀只覺心中一陣揪痛，如果真如玄燁所說後山上的骨骸是寶寶，他簡直無法想象當時幼小的寶寶是如何獨自面對死亡。難怪，難怪寶寶會這樣淡漠，會這樣對一切都毫不在乎。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回到天家，可是要想傷害我的家人的話，我絕不會允許！！！”天玄燁冷然道。

天師至始至終冷眼看著，看著那些人變幻莫測的表情，看著那些或憤怒或震驚或不屑的眼神。他知道他們把他當做是來報復的惡靈，可他什麼都不想說，因為他知道即使說了也不會被相信。十多年前的記憶已經模糊，那時候的死亡和難過也已經隨著時間漸漸淡忘。如果真有什麼無法忘記的事的話，那就是和祖奶奶的相遇，所以什麼復仇，什麼仇恨，他並不懂。

“就算。。。。”寂靜的大廳，天亦祈暗啞地開口，“就算寶寶是來報復，那也是報應。。。。。是我們欠他的。。。。。”十多年前他也還是一個孩子，那時候的自己只知道任性撒嬌，每日過著萬般寵愛一身的日子，關是想象死亡都會覺得恐懼，這讓他如何想象寶寶那時候的生活。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天博重重地一敲柺杖，尊嚴的臉上滿是怒氣。他天家除魔衛道，是人人稱頌的正義之家，如何有這報應一說！！

“有什麼不對，虧天家還自稱正義磊落，卻如此對待一個三歲的孩子，不是報應是什麼。”玄天耀雙手握拳抵住額頭，頹廢的樣子讓人心驚。

“耀，亦祈，你們被他迷惑了。”天玄燁皺眉，事到如今耀和亦祈還在幫那個孩子說話，不是被迷惑了是什麼。

“我很清醒，清醒到恨不得殺了那時候的自己。”天炫耀嘆口氣，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對寶寶的冷漠殘忍，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痛，痛到恨不得就這樣死去。

天炫耀的失態讓天玄燁更堅定了那個孩子是來報復的想法，轉身厲聲對天師道：“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天師把視線從叔叔身上移開，平靜地直視天玄燁，琥珀色的眸子澄澈無比，讓天玄燁心中一緊。吸口氣鎮住心魂，天玄燁大喝一聲道：“離開天家，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話音剛落，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青色的利劍，劍尖直指天師。天炫耀和天亦祈一驚，立刻起身阻止。

“你們給我站住！！！”天博大吼，攔住天炫耀兩人，“他現在只是一個惡靈，根本就不是我天家的人，你們難道要為了他忤逆天家嗎？！！！”天炫耀心中一跳，天家家訓，以除妖滅魔為己任，他身為家主不能漠視家規，然而，看著大哥一步步逼近寶寶，他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