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說到這裡,傅老實轉身就要往院外走去。
“三叔……”傅蘭兒一時按捺不住,呼叫出聲。旁邊金氏馬上一記眼刀飛了出去,傅蘭兒立刻乖乖閉嘴,將場面交由金氏來應付。金氏陪著笑臉道:“三弟啊,剛才也就春兒一人在東廂裡找了一遍。東廂她住慣的,找的時候或許只在她慣常放東西的地方找……”
金氏看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嚥了口口水,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我想啊,當日也許是陽兒告訴過春兒這東西要緊,她便放在個慣常不太用的地方。結果一來二去地,就將這地方給忘了。所以現在找不到……”
傅家父子三人都默默地看著她,不說話。金氏頓了頓,用手在臉上摸了摸,彷彿她臉上有東西一般。
傅陽嘆了一口氣,對傅老實說:“爹,要是再找不到,我還是先去衙門裡報官,否則怕就晚了……”
“不會……”金氏一嚇,脫口而出,急忙改口,道:“我是說,要不我們幾個大人,幫春兒在東廂裡徹底找一找。”
“你們幾個,”傅老太太這時候開口,說:“都進來,好好在這屋裡好好找一找。”她說著指向金氏和傅蘭兒,“老實也進來看著。”傅老太太發號施令道。傅老實口中應了一聲,但是沒有動腳。
所有失卻的東西過了半刻鐘的辰光,便“紛紛”出現了,包括那包紀燮當日給的野山參。傅春兒與傅陽開啟錦盒看了看,見裡面的人參一枝枝的都還在,都是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傅陽故意責怪妹妹,“春兒,當日教你收好,你怎地收到連自己也找不到的旮旯裡去了?”
傅春兒故作羞愧狀,委委屈屈地撇撇嘴,說:“我……我也不知道怎地會就不見了,或許那幾天娘生弟弟的時候,事情一多,我就全記岔了吧!”
聽到這裡,金氏與傅蘭兒都微微地舒了一口氣,她們可被以前這番動靜給嚇得不輕。而正房裡楊氏也在聽著屋外的動靜,聽到傅春兒說出這樣的話,也暗暗舒了一口氣,面上露出笑容來。倒是傅老太太,盯著傅春兒的臉看了半晌,嘆了口氣,才別過頭去。
找到了失卻的物事,傅家人大多是歡喜的。傅老實囑咐傅陽將東西好好地收了,明日趕緊給大德生堂送過去。傅陽應了,當下尋了個包袱將那錦盒細細地包好。然而金氏卻似乎有些不捨地看這包野山參。傅春兒曉得她定是為送禮的事情犯難了,便稱:“大伯孃,您和蘭兒姐姐都多日不曾來過廣陵城。要是這兩日沒有什麼事情,春兒陪你們上街逛逛吧!”
她可不是好心氾濫,她是覺得留這兩位在家中,再影響到楊氏月子裡的休養可就不好了。豈知金氏反而推辭道:“這真也不用,你娘剛剛生養這幾天,原也是離不開人的,還是過兩日再說吧。”說著,傅老太太的眼光便朝金氏掃了過來,金氏似乎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傅春兒不知道金氏為什麼心虛,但是她突然覺得這位傅老太太似乎並不是原先她所想的那麼簡單,一位喜怒都露在表面的老太太。傅老太太似乎……似乎一直在平衡著各位媳婦,乃至各房之間的關係。具體怎樣,傅春兒也說不上來,只是有一點很明白,那位四叔,則絕對是老太太的心頭肉,凡事只要涉及傅小四,傅老太太心中的天平便會徹底向這位四叔倒過去。
傅春兒便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位老太太,看起來是個明白的,怎麼偏生就不明白溺愛是害的道理呢!
晚間傅春兒照例與傅蘭兒同睡在西廂。傅春兒頗為睏倦的時候,沒曾想傅蘭兒突然開始問她不少廣陵城裡的事情,比如廣陵城中有什麼珠寶鋪子、成衣鋪子、香粉鋪子之類,問得極細。傅春兒都一一答了,一邊呵欠連天。
最後傅蘭兒突然問:“今日三堂弟說到一位姓紀的,叫做紀小七爺的,難道就是三堂弟的東家?”
傅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