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訝然一聲,連忙說:“以後可不得這樣,只要灶膛裡還有火星兒。人就不能離的。”她說這話,實在是被早年裡傅家小食鋪被點著那一事給嚇得。
素馨點點頭表示受教了,說:“我曉得了,這次只是燜東西,所以灶膛裡都是些熱灰,沒有明火起來的。不過日後一定聽主母說的,不會這麼冒失了。”
楊氏這才覺得放心了些。對姚十力與素馨說:“日後要是沒功夫在家裡做飯,就一起在作坊裡吃,或者來擾陽兒他們,反正也就是再多添一雙筷子而已。”
一時素馨告辭,姚十力卻留了下來,傅春兒曉得他與傅陽怕是有要緊的話說。便問道:“哥哥,究竟怎麼了?”
傅陽皺著眉頭,道:“春兒,你也聽聽看這事情。十力,煩你將這話再說一遍吧!”
姚十力點頭。便告訴傅春兒最近市面上發生的大事。傅春兒越聽越奇,原來竟是薛家,大約是不甘於皇商遴選的時候,得了最小頭,終於開始有所動作了。
原來薛家眼下正在做一場轟轟烈烈的“清倉大甩賣”的動作,對外,薛家說是因香粉沒有入選,因此日後打算將主業轉放在香件上頭,因此要將香粉的存貨全部發賣了。薛家眼下在廣陵城中所有的鋪子,都在以極低的價格,對外發賣各式的香粉。
傅陽嘆著氣拿了一盒“薛粉”出來,卻是一個木製的盒子,上面厚厚地漆成玄色,漆面上鈿著螺片,繪著廣陵城外瘦西湖的美景。傅春兒開啟盒子,聞著裡面香粉的味道,驚道:“也是龍誕香?”
姚十力在旁邊點點頭說“是”,“而且定香的時候用的龍誕香用得太多了,反而後期花香薰染的味道不夠明顯。”
龍誕香那樣昂貴,薛家竟然也能“用得太多”?這是什麼情況?
傅春兒驚訝地看著盒子裡裝著四個小小的錫盒,裹在錦緞之中。傅春兒嘆了口氣,道:“這包裝太靡廢了。”
“你猜眼下買這樣一副’四季粉’,要花上多少銀兩?”
“多少?”傅春兒還真猜不出來。
“八百錢。”姚十力告訴傅春兒實情。
“什麼!”傅春兒幾乎要跳起來了,這是什麼情況,八百個制錢,別說買四季用的香粉了,就是連買外面的漆盒,和裡面盛著粉的這些錫盒與錦緞,都是不夠用啊!
“確實是如此!”傅陽在旁邊力證姚十力沒有撒謊。
“而且現在咱們家的香粉,頗有些銷不動。”傅陽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皺起,似乎甚是煩惱。
“是麼?”傅春兒聽了大奇,“咱家的貨,大半是走行商走,薛家鋪子裡低價傾銷,應該不關咱傢什麼事啊!”
“這回還真不是,基本上咱家認識的每家行商,薛家都打過了招呼。”傅陽面上不帶什麼表情地說著,但是他心中只怕也鬱悶得緊吧!“咱家眼下就是藏香賣得好,頭油是季節的問題,香件自然也爭不過薛家,然而香粉這上頭,竟然被薛家壓了一頭下來,這,這實在是……”
傅陽沒說出實在是什麼,只是傅春兒覺得他心中一定很不舒服。
“而且,最主要的問題是,咱家的香粉壓了不少貨下來。這批貨要是一時沒法出出去,壓過了年去,就賣不上好價錢去了。”傅陽最後說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咱家香粉竟然壓貨了?”傅春兒大驚失色,這才明白了薛家這番大舉低價銷售,對自家的影響有多大。
“是啊。鋪子與行商那裡,銷得都不行。”
傅春兒鎖緊了眉頭,正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外頭有人來報,說是戴存棟與戴三娘子過來了。
戴三娘子見傅春兒端坐在廳中與大家一起議事,眼皮翻了翻,問傅陽:“咦,怎麼不見我們家姑奶奶?”言下之意是說,既然傅春兒能跟著在這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