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咬住下唇,知道這時候可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直到她走出常府巷,傅春兒這才將牙齒放鬆了些,舌尖這才嚐到一絲腥鹹,原來她這般狠勁地咬著唇,嘴唇早已被她咬破見血了。
傅春兒一人站在常府巷口的路邊上,有些茫然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覺得一陣悲傷的情緒攏上心來,她只想往外宣洩。好在這具身體只是一個*歲的小女娃娃,可以不用管什麼世人的眼光,似乎用力地哭,心中那種憋悶才能稍稍地散去一點。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約原先的那個傅春兒,還留了一些女娃娃的情緒在自己身體裡,此刻竟然不受控制地盡情宣洩出來。好不容易,傅春兒才覺得身體漸漸地變作是自己的,她慢慢止住了淚水,但是仍然控制不住地一點一點抽泣著。
“你為什麼哭?”有人柔聲問著,接著一塊絹子遞到了傅春兒面前。傅春兒使勁兒抹了抹淚眼,只見紀燮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大喜之下,淚水又急速地湧了出來,很快又模糊了她的雙眼。
“小七爺……”她抽抽搭搭地說著,令紀燮的心直往空中懸了懸,可是馬上傅春兒又抽抽噎噎地說不下去了,令紀燮更加憂心了幾分。好容易傅春兒將事情說了大概,紀燮便說:“府上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我竟不知道。”他想了想說:“眼下府上最急切的,怕是要應付你說的那位房東的債務,否則他報了官,府上不僅會惹上官非,而且往後的花銷可能會更大。”
他稍稍俯首,想了片刻,便從懷中摸出一個荷包來,口中說:“我這幾日暫時不在大德生堂住,另外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大德生堂的資金我們是沒法動用的。這荷包裡有些零碎銀子,你先拿著。回頭你家那房東再來找,你便說你家剩下的債務,往後償還的時候,由大德生堂紀家作保!”
紀燮最後幾個字說得斬釘截鐵,甚是有力。他說著轉頭去喚來侍墨。侍墨早在一旁見到傅春兒哭得悽慘,心中難受,然而自己主子在,卻不敢上來相勸。然而聽見紀燮說的最後一句話,馬上精神一振,說:“小七爺,是我要去大德生堂傳個話麼?沒問題!侍墨這就出馬了——”
侍墨這麼一打岔,連傅春兒都有些忍俊不禁,悲傷的情緒稍減,她總算止住了淚水,用紀燮遞給她的絹子抹了抹臉,這才看清楚手中的那枚荷包,竟然還是當初紀燮給過自己,而自己又還了回去的那一枚。
紀燮見傅春兒端詳那枚荷包,不禁面上也紅了紅,別過頭去,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怕是近日還是有些事,不在大德生堂中,但凡有什麼事情,請務必找李掌櫃他們傳話,只說是我說的,所有的事情都叫他們報與我知道。”他說著嘆了口氣,又道:“若不是今日路過舅舅家,正巧見到你站在這路口哭,怕是一時半會兒還不曉得你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以後莫要這樣了!”紀燮淡淡地說著。傅春兒聽了這話在耳中,心中有些感動,將臉垂得低低的,說:“有小七爺這句話,我家就有了活路了。小七爺請放心,我家……我爹孃一定會努力賺錢,不會真正要大德生堂出保銀的。”
紀燮沒有說其他,只是目送傅春兒往埂子街傅家小院的方向急急地趕過去,良久才嘆了一口氣,慢慢離去了。
第八十二章 神秘的銀兩
傅春兒急急地往家趕,她懷中還揣著紀燮給的那隻荷包,一掂便知道里面大約是二兩上下的碎銀子。當然了,紀小七給的最為有力的支援自然是大德生堂作保的那句話。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大致算了算,如果自己人能夠開足馬力,將那幾項小食繼續做了,哪怕就是讓傅老實挑了擔子走街串巷地賣,只要一天多做幾趟生意,也勉強能夠在幾個月之內,先將老洪那邊的債務先還清了。
她一回到家,便急著招呼傅老實夫婦,卻發現大家都聚在院裡。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