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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前玉簪的父母依言進了廣陵城,來見了一次傅家上下。傅老實與傅陽,將玉簪父母一年裡剩餘的工錢,都結了給他們,在此之外還包了一個大紅包,將玉簪爹唬了個不住,千推萬推,沒推掉,這才紅著臉收下了。
楊氏則將玉簪娘請了進內院,細細地問玉簪家裡對玉簪將來是個什麼安排。
玉簪娘大概曉得楊氏的意思,因此不無遺憾地告訴楊氏,玉簪自小就跟自己孃家這邊的一個侄子訂了親,玉簪家裡就打算等玉簪再大一兩歲,就不讓玉簪在傅家做活了,安心在家待嫁。反正這兩年看來,玉簪家跟著傅家,也過得也紅火,而且玉簪將來出嫁,傅家這樣大方,也少不得會送點實惠的東西給玉簪添妝。
楊氏聽了這話,曉得心裡的念頭全部落了空。不免覺得可惜,但是面上不顯,只順著玉簪孃的口風,一起誇玉簪實誠能幹。是個好姑娘。
晚間,楊氏來到傅春兒房裡,終於嘆了一口氣,說:“玉簪這樣的女孩兒,我本來想說給阿康的,怎麼就已經說了人家了呢?”
傅春兒聽了楊氏說的前因後果,倒是沒覺得什麼。玉簪家肯把閨女許給自家親眷,想來也是知根知底的,應該不至於辱沒了玉簪。但是她一時想起來,玉簪到自家這麼些時日。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地,整天一副笑嘻嘻,萬事不縈於心的樣子。以往玩笑的時候,自己與素馨還曾套過她的話,打聽她將來的姻緣在哪裡。都被她糊弄過去了。這樣看來,只不知道這個姑娘真是個傻大姐兒呢,還是腹中是個黑的。
年前大家一陣忙碌,到了年關的時候,傅傢伙計大多各自回家,傅家的院子和作坊一下子都冷清下來,只有姚十力帶著素馨。因為住得近,所以常常來傅家走動。
傅老實與楊氏商議了半晌,終於還是決定過年還是在廣陵城過,大家只是在年前去江都老宅和仙女鎮那裡都走了一趟,打了打招呼。在江都的時候,楊氏幾次想向金氏打聽傅蘭兒的訊息。卻每次都被金氏打岔糊了過去。
回到廣陵,楊氏談起這事兒,便一陣一陣地嘆氣,說:“當年咱們那樣照顧蘭兒,如今只是問問蘭兒的訊息。你大伯孃就像是防賊似的防著咱們。也不曉得你大伯孃是真不曉得還是假不曉得蘭兒的下落。”
傅春兒從旁勸道:“娘,每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您就不要瞎猜了。也許大伯孃那裡,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楊氏想想也是。這次回去,廣陵傅家才曉得長房那裡,小的一輩裡頭,傅堅的媳婦陳氏,已經誕下了一個男娃娃。江都傅家,眼下已經是四世同堂。金氏每每就會將話頭扯到傅陽和戴悅那頭。楊氏每逢這種時候,都也是一樣,顧左右而言他,混過去便是了。傅春兒這樣說,她倒是能將金氏的心情理解一二。
傅春兒有些猶豫,不曉得應不應該將曾經在靖江王府上見過劉賢的事情告訴自己家裡人。但是想到劉賢已經換了名字,就連面貌也付了這樣大的代價給換過了,想是不希望被人瞧破過去的身份。她糾結了再三,還是沒有將這個訊息告訴父母。只是想見劉賢在袁時身邊做事,劉家家小,應該不會有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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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戴悅的身子一直沒有動靜,楊氏便起意想去觀音山去燒頭柱香。傅老實便勸她,“今年天氣這樣冷,燒頭柱香,起碼得是半夜就出門的,要是凍著了,染了風寒,你叫媳婦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傅春兒也嘻嘻笑道:“娘,哥成親才一年都不到,怎麼就把您給急成這樣了呢?您又不老,這麼年輕,人都說看著像我姐姐,為啥要急著做祖母啊!”
楊氏被傅春兒逗得笑了起來,總算打消了去觀音上燒頭柱香的念頭,但是大年初一這一日,楊氏依然是沐浴齋戒,安心在家禮佛。
戴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