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場大著呢。”
一位是金主,一邊是貴人,既是舊識肯定能和睦相處,他們這些侍候的人也能鬆口氣。
蘇錦秋聽得有幾分驚訝,道:“排場大?”
驛站住的都來往官員,小吏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從四品官員的女兒,潘勤的官職並不高。更何況潘妤就這麼四輛車跟隨,應該還說不到排場。
難道與下午突然出現在官道上的東宮內侍有關係?
小吏把聲音壓得更低,道:“爺們不曉得,下午時宮裡來人,送了潘姑娘一份厚禮,還特意交代小的們要小心侍候。”
“宮裡來人送禮?”蘇懷玉一臉驚訝,聲音不自覺得的上張。
潘勤只是從四品,潘家都夠不上跟皇室扯上關係的等檔。更何況潘妤要是宮裡有後臺,也不會在大冬天被繼母掃地出門了。
三人邊走邊說已經到小跨院門口,左右並無他人聽到。小吏更道:“好像是來答謝的,說潘姑娘幫了什麼人。小的們當時只是外頭侍候,並不知道具體。”
“救了什麼人……”
蘇錦秋和蘇懷玉同時念著這句話,不自覺得相視一眼。
京城皇子皇孫雖然不少,但應該沒有多到,幾乎在一個地方,有兩個皇室成員落難。
“潘姑娘就收下了東西?”蘇懷玉直問著。
小吏笑著道:“那是當然。”
蘇錦秋聽得有幾分驚歎,頓時對潘妤有了全新的認識。看來自己真是小看她了,以前只覺得她愛哭不討喜,沒想到膽子竟然如此大。
東宮內侍來送道謝送禮,她都敢冒認。看潘妤平常行事,也不是完全無知,不可能不知道事情捅出來之後事情多嚴重。
另有後招嗎……
仔細想想,潘妤今年七歲半,過了年才八歲,大冬天被繼母趕出家門,獨自上路去外祖家,又沒有大人跟著,只有下人相隨。
這麼可憐的身世,年齡又小,慌亂之中沒有主張,推說是被下人擺佈完全有可能。
李婆子,潘妤的奶媽,那麼傻的人,多好的檔槍使者。
小吏引著兩人進到跨院正房坐下,蠟臺點上,屋中炭火升起。蘇懷玉吩咐張羅菜飯,自己也開始收拾床鋪,蘇錦秋則把包袱開啟,把換洗衣服拿出來,雖然不方便洗澡,裡外衣服卻可以換換。
“嘖,嘖,真是想不到。”蘇懷玉一邊鋪床一邊笑,道:“沒想到竟然便宜她了。”
蘇錦秋也不在意,潘妤那麼想冒充那就隨她去吧,那樣一個危險的少年,她該感謝潘妤幫她擋過一劫。想了想道:“東宮內侍來答謝,難道是東宮的皇孫?”
太子鳳啟今年二十九歲,膝下子嗣不少。只是她年齡小,出門次數有限,對皇室成員只是大約知道,見過的就沒幾個了。
“誰知道呢。”蘇懷玉無所謂說著,道:“這回事後,老太爺肯定要告老歸家,遠離京城,遠離事非,不管是皇子還是皇孫,都跟我們無關。”
蘇錦秋點點頭,心裡卻有幾分感慨,早在兩年前父親蘇墨玉還在世時就勸過蘇老太爺告老,蘇老太爺不願意退。一生追求政治朝廷,寧願戰死,也不願意後退。
只是現在……不退也得退了。
蘇錦秋這廂飯完休息,只想恢復體力明天早點上路。旁邊小跨院裡的燈卻是一直亮著,潘妤和李婆子燈下坐著,看著桌子上一堆謝禮。金鑲玉頭面首飾四套,宮緞八匹,再就是各種金銀珠串,摺合銀子一千五兩左右。
“有了這些東西,姑娘出閣時也能體面些了。”李婆子抹淚說著。
吳氏不容人,還挑撥潘勤,將來潘妤出嫁肯定沒什麼嫁妝。過世的穆氏是有份嫁妝,只是穆氏出嫁之時江城侯府已經欠了一堆債務。虧得與潘家的親事是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