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地方，我迫切地盼望著春天的來臨。

我發現石鵬的手都凍了，腫的紅紅的，像是小水蘿蔔，石鵬，手背上還有幾道大口，張著小嘴，整個手烏青黑紫。我問石鵬手疼不疼，要不穿上棉衣。石鵬說沒事。石鵬穿著很單薄，黑黑的西服裡面套著個銀灰色的晴綸衫　，在寒風中顯得特別蕭瑟單薄。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裡面還套著毛衣，下面穿著厚羊毛褲，半截皮棉靴，早晨上班時還是覺得有點冷。

“你的手怎麼凍成那樣了？現在凍了，年年凍，穿厚一點就不凍手了”胖嬸也看到了。關心的問到。

“不知道怎麼就成這個樣，每年是這樣。”

“年輕人愛漂亮，不穿老人們縫得棉襖，害怕笨重不好看，要風不要溫，薄薄的腈綸線衣就過冬，能不凍手，要我說呀，什麼東西都沒有棉花保暖效果好，你看人家雲穿的，媽媽織的毛衣，厚厚的全部是羊毛。她也沒有我穿得棉襖舒服暖和。”

“石鵬，回去穿上你媽縫得棉襖，實在害怕棉襖厚實了，讓你媽媽也給你織件毛衣。那東西從羊毛上扯下來的，也應該暖和。反正不要穿現在這個樣，凍手凍腳的，死要面活受罪。

石鵬憨憨地笑著，不吭聲了。

張師傅說話了，“胖嫂，你這就老外了，說不清石鵬人家有物件了，讓物件織一件多漂亮，款式新穎，手工也好，穿上也暖和，心也暖和，對，石鵬，趕緊找物件吧，讓物件給織件毛衣。“

石鵬的臉紅了，我也紅了。

胖嬸又問我：“璐雲，會織毛衣嗎？“

“不會。那你可得抓緊時間呀，不會織毛衣，搞不了好物件，哪個男孩不喜歡會織毛衣的女孩。我們那會兒是給定親的男人做雙鞋，亮自己的女紅，現在你們不做鞋了，又改成織毛衣了，時代在進步，一個年代一個潮流。真羨慕你們。璐雲沒事得，你張師傅就很會打毛衣，所以搞了個好男人，你抽時間讓她教你幾個花樣。保管讓你找個稱心如意的好物件。“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靦腆地笑了。

晚上，下班時，看著石鵬鼓鼓的小手，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倒想給石鵬織一件毛衣，可是我不會織，等我會了織毛衣，然後再給石鵬織成，恐怕冬天早就過去，夏天已經來臨了。

“石鵬，你的手不是不疼嗎？　胖嬸怎麼讓你穿棉襖。“我故意問石鵬。

“能不疼嗎，我不是害怕你說我，“石鵬說到，”在班上不受罪，我早晨五點替我媽媽掃馬，我不是為了風，穿上媽媽縫得棉襖，早上掃完馬，出汗回去渾身溼漉漉的，來廠裡上班，一整天像是穿著溼衣服，又冷又不舒服，穿上晴綸衫，早上去掃街時，掃完街不出汗，正好，來上班可能上把手凍了，實在不行了，我再買雙手套。沒事，我晚上回家用上鹽和花椒把手燙幾次就好了。每年冬天都是這樣，春暖花開時，手自然就好了。“

“那你白天上班，早上起那麼早，一天不累。”

“累什麼。不就是拿掃帚拖幾把地嗎？我就冬天給媽媽幫個忙，其他時間都是媽媽一個人掃，冬天天亮的遲，沒人看見，再說我也不願意在家給弟弟做飯，還不如掃地簡單利落。”

我想給石鵬織一副手套和一個圍脖，早上掃街就不冷了。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動過針線，可是我不會呀，我不好意思找張師傅，找張師傅必須得把毛線拿到班上，趁中午休息時習，車間裡那麼多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多不好意思。我想讓媽媽教我。

買了半斤恆源祥的黑毛線和二兩紅毛線，讓媽媽先教給我織一副手套，再給石鵬織，媽媽感到很奇怪，媽媽非要給我織，看到我買的線，媽媽叫起來，我的小祖宗呀，織個手套，腈綸線線粗點就很暖和，買這麼貴的幹什麼。就行我在家裡一天坐著沒事，你上班忙，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