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線條勾勒地模模糊糊,遠處的小動物簌的一聲不見了,留下一個黑影,不知道是松鼠還是小兔,如果不是上墳,光是在在山裡漫遊,確實是調整心情的好辦法,來墳上的人不少,一上兩兩,幾乎都是男的,揹著個鐵鍬,上了歲數的人回來時還在鐵鍬把上放了一捆柴。 到了墳上,爸爸的墳比以前小了,一些野草的瘋長又枯萎,把墳墓圍成了一個野草堆,幾塊方正的墓門石經過一年的洗禮,沾了一些泥水,倒有了幾分滄桑和渾濁,但還是有新的痕跡。我看著墳墓,突然感到很陌生,爸爸西裝革履,滿臉英氣,眼睛裡含笑的樣又浮現在眼前,那個爸爸感覺到外地出差了,而眼前看到的,只是一堆土,一個我不熟悉的一堆土,墳上已經有人來過了,有一些紙和水的痕跡。我一陣恍惚,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了,我培了幾鐵鍬土,心裡對爸爸說,爸爸,咱們回家過年吧。
沒想到舅舅自言自語說,“姐夫,今年是兩邊跑,還是就去一處呢,你要還兩邊跑,我明年可是不來了。”
聽著舅舅的話,我突然覺得舅舅也挺幽默的。
爸爸,就回我們家吧。我心裡固執地默唸到。磕了一個頭。
我和舅舅一同往回走,舅舅說:“璐雲,以後聽你媽媽的話,你媽媽不容易,將來搞物件了,寧可人家喜歡你,千萬別找你喜歡人家,人家不是特別喜歡你的,這樣以後會為難的。兩個人之間差距隨著生活的磨合,有的差距小了,有的可能越來越大,小了在一起生活還好一點,那差距大了呢,就不好說了,像是你爸爸這種人,不怎麼樣,你舅舅沒化,說不準,但是搞物件不要找你爸爸這種腳踩兩隻船的,你爸爸這一方面,你舅舅混得不怎麼樣,但從人上說,比你爸爸強,不光是門當戶對,還要看化,脾氣,性格都是很重要的。最起碼得讓人家尊重咱,不光是咱喜歡人家。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我對你爸爸除了他在外面搞女人這件事上做的不對,其他事上,你爸爸這個人也還是可以的,人講義氣,也會來事,抽菸喝酒吧也不厲害,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我的話都是私心話,你回去可不敢和你媽媽說,你媽媽可不讓我這樣說,他說你爸爸是好人,心眼好,那個女人是狐狸精勾引上你爸爸了,你覺得都怨人家女孩,不是那樣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爸爸肯定有責任。”
到了村裡,新年的景象處處可見,很多人家的新對聯已經貼上了,鞭炮噼裡啪啦地響著,煙花的氣味在空氣中飄蕩著,還有香的味道,燉排骨的味道,咚咚咚剁餃的聲音全部混合交織著,匯合成了一種特比的味道在長長的街道上回旋飄蕩。除了幾個小孩拿著香在牆角放炮,大人們走的腳步頻率明顯加快了,匆忙回家進行迎新年的掃尾工作。剛進家門不久,舅媽給我舀了一碗餃,讓我快點吃,囑咐舅舅到灶臺端餃,自己去另一間屋裡整理東西了,農村人就是這樣,每次回到舅舅家,舅媽總是匆匆忙忙,這邊說著話,人已經跑到那邊去了,經過一上午的折騰,許是餓了,餃吃的特別快,舅媽用紅蘿蔔和豬肉大蔥配的餡,醬油放的少,紅蘿蔔的甜味還隱約存在,吃起來特別新鮮,我把餃吃完,又到灶臺上乘了半碗,吃完出來到院,舅舅和舅媽在另一個屋裡大包小包弄了一大堆,豆包糖包菜包一大兜,餃餡素餡肉餡分了兩包,還從缸裡撈了豆腐,新油炸的麻花,糖糕,土豆,油豆腐又是一大包。這個年的主食大部分都有了。
舅媽說:“雲,以前每年是你媽媽和爸爸從城裡往老家送東西,今年沒有你爸爸了,年還得照樣過,把東西回去放在冰箱裡,想吃什麼了,拿出裡熱熱就行,咱農村的東西沒有城裡的豐盛,但這是我和你舅舅的一片心。你爸爸是個好人,以前有你姥姥和姥爺他給送東西,那是應該的,可是後來沒有老人了,他還是每年都送,我和你舅舅怪不好意思的,都是平輩人,要送也該做弟弟的給姐姐送,說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