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去掀趙銀花的籮筐,幸好趙銀花也不是傻子,身子靈活的一動,就躲開了。
「你們來撿了幾天呀?」劉寶英也發覺自己的失態了,趕緊非常不好意思的說:「對不住啊銀花,我這也是讓廠裡的政策逼急了,我家那口子你們也知道,拿的工資比你還少一塊呢,現在聽說能自個兒收集廢鋼廢鐵上交廠裡,我也是看著你們撿到這麼多,羨慕呢。」
趙銀花倒不疑有他,因為劉寶英的「勤儉持家」,她還給人家取名「劉省長」呢。三個兒子和她全靠男人一份工資來養,要說負擔,她確實比他們家大多了。
女人啊,沒錢的日子過久了,性子跟做姑娘時肯定也不一樣了。直到走遠了,安然也沒說啥,依她的推測,劉寶英應該是先她們一步找到鏈條廠來的,因為她以前常來自由市場買東西,有時也會偷偷的蒸幾個玉米饃,煮幾個滷雞蛋來賣,對這一帶肯定比她們都熟悉。
她捷足先登,也說得過去,也是她憑本事撿到的,交上去多換點錢也能補貼家用不是?
兩個人都想到了這茬,對視一眼笑笑,準備回家。
這一帶小貓蛋那叫一個熟悉,她的小鼻子一動,眼睛就能準確無誤的搜尋到賣油條的老奶奶,賣大肉包子的嬸嬸喲。還拉了拉小棗兒的手,嘀嘀咕咕,說著說著兩根晶瑩剔透的口水就流出來了。
「你們等著,既然都來了就請大傢伙吃包子吧。」安然迅速的跑過去,讓那婦女從身後的腳踏車座位上的蒸籠裡拿了四個熱氣騰騰的大肉包子。這婦女見是熟面孔,還笑著問了幾句,來這兒買菜呢又,怎麼沒見小閨女。
她每天早上八點鐘左右,都會在這兒賣包子,一籠十二個,下頭是一個裝滿熱水的搪瓷盆,蒸籠放上頭,夏天能保持一個小時不冷。當然,她包的不多,也賣不了一個小時,運氣好一刻鐘就被倒爺們買光了,她推著腳踏車就得趕緊回家伺候孩子呢。
安然每次來,都會買上幾個,路上給孩子吃,回去給母親和鐵蛋各留一個。因為她家的包子皮薄餡兒大,裡頭香蔥拌著鮮肉剁的餡兒,肥得流油,安然自詡做飯手藝不差的人也做不出這個水平。
銀花要推辭,小棗兒卻等不及了,一面燙得嘴巴「呼嚕呼嚕」的,一面還急切的一口又一口。
「吃吧銀花姐,難得帶她們出來一趟,就給孩子圖個開心。」
趙銀花紅著眼,「嗯嗯」答應著,卻捨不得咬一口,也不管有多燙,用手帕包著就要塞兜裡,要留回去給三個兒子分呢。安然就把自個兒的一掰兩瓣,「來,我這手裡拿的東西多,快接著。」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這不就是感情嗎?
走到半路,倆孩子的包子吃完了,又有別的要求了:「媽媽,噓噓。」
這附近正好是一條小路,邊上靠山腳的地方是清水河的一段。而且跟去年釣蝦的那一段不一樣,這兒更寬更廣,水也更深,遠遠看去還挺像一座小型的生產隊壩塘,只不過沒豎著牌子,明顯不是屬於任何生產隊的。大人把她們帶到河邊一塊平地上,方便尿完洗手。
兩個小好朋友那叫一個停不下來啊,尿個尿也要嘰嘰喳喳,大人們永遠不知道她們怎麼會有那麼多話。「我家棗兒在家話可不多,咋一跟你家貓蛋一起,就變成話癆了呢?」
「我不是貓蛋,我是小野喲,安文……咦,媽媽你看!」她褲子也沒拉起來,指著河裡一個地方興奮得不得了。
「讓你媽媽看啥呢,快把褲子穿好,當心把自個兒絆倒。」趙銀花剛想叫安然看看她閨女,忽然就被安然一把抓住手臂,特別用力那種,「銀花姐你看。」
趙銀花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雙眼冒光:「有魚嗎?還是鰲蝦?」自從去年她們釣到鰲蝦後,也不知道是誰知道了地方,整個大院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