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蛋很喜歡回應別人,她一個反手,化被動為主動,也握住媽媽的手。
忽然,「咯吱」一聲,一扇房門開了,出來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年輕女孩,雖然鵝蛋臉,又大又雙的眼睛,高挺的還帶駝峰的鼻子,菱形的嘴唇,好看是好看,可眼神呆滯,目光飄忽,安然有點恍惚。
「我就是方小香,你有什麼要審的審我就行,別為難我媽。」她通紅而浮腫的眼睛,十分敵視的看著安然。
安然終於知道,為什麼房平東會願意跟她處物件奔著結婚去了,這個女孩有幾分房明朝的影子,而房明朝是很像他已逝的母親的。
難怪房平東說她是個好女孩,他相信她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原來是亡妻濾鏡。
「小香你說什麼呢,安幹部是來幫你的,說不定她能為咱們申冤呢。」方母埋怨女兒,生怕女兒的敵視惹惱了這個女「包青天」。
「媽你不知道就別說,沒人當你是啞巴。」方小香恨恨地說著,把安然叫進屋裡,自己坐在炕沿上,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問吧。」
小貓蛋眨巴眨巴眼,她從現在開始,不喜歡這個姐姐了。
「小丫頭片子跟進來幹啥,出去。」她還狠狠地瞪了貓蛋一眼。
本來,安然是沒把她往壞處想的,甚至很同情她,哪怕另一個當事人是丈夫的好友,但她心裡的天平是往女方這邊偏的。
可她這樣,話不好好說,一來就罵小貓蛋,她再好的耐心也沒了。冷聲道:「我閨女是丫頭片子你不是?我看你怕不是啥好東西。」
方小香的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你跟其他人一樣都是來套我的話,你們沒一個好東西。」
「其他人,什麼人?」
「要你管,我只有一句話,等著法律的制裁,別的我一個字也不會多說,帶我上京市給我安排工作的話就別說了,我不稀罕。」
安然一愣,京市?莫非是房家人請了說課?可為什麼房平東還身陷囫圇呢?
見她油鹽不進,安然準備主動出擊。「行,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可以嗎?」
也不需要她同不同意,安然覺著凡是兇小貓蛋的人都不值得她給好臉色,「為什麼不是別的時候約他出去?是因為你知道那天會下雨嗎?」
「陽城市周邊那麼多青山綠水,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偏偏來你們方家村後山?」說景色,其實也還可以,但還不至於非這兒不可。
「又為什麼你要勸他飲酒?你明知道他的工作性質不允許飲酒。」
「還有,為什麼他的車子壞了,為什麼不去別的招待所,偏偏去了機械廠招待所?還偏偏很巧的只剩最後一張床了?」
果然,方小香被她這麼多問題甩得頭昏腦漲,安然知道此刻的自己肯定面目可憎,對一個剛被「傷害」的女孩子咄咄相逼。可是為了幫宋致遠解決問題,她有更好的選擇嗎?房平東被抓,鈾礦開採的事就得擱置,現在正到關鍵時刻,停下來是最不明智的。
要是守不住,被其他勢力捷足先登,竊取了勞動果實,這種巨大的損失誰又能負擔?別說負擔,安然想想就窒息,媽的,她重生一回,好容易能幹出點對國家有益的事情來,不能臨門一腳的時候出岔子。
退一步講,要是能守住,那半暴露狀態的鈾礦石,會不會有強烈放射性?誰敢保證對附近居民、動植物、水源、土壤不會有影響?萬一有了影響,那就是幾代人的事兒,對這片土地公平嗎?
他們只是想要努力的生活,殷勤的勞動啊,祖祖輩輩住在這裡是他們的錯嗎?
所以,什麼人情,什麼關不關她的事,安然都顧不上了,她必須以最短時間還房平東清白,讓他儘快回歸工作崗位……如果,他是清白的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