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陣子吧,前些日子你跟鐵富說的話兒,也不是白說的,他再這樣就不怕爹孃知道了?”
陳鐵貴想想也是,貿然進去可不得鬧翻天了,這時辰,四鄰還沒睡呢,驚擾了旁人,事情可不越發難收拾了,他打心眼兒裡不希望醜事傳出去,也就聽了媳婦的勸,跟王氏並排蹲在錢****家斜對面兒的麥草堆子後頭等著。
過了一陣子,錢家大門吱呀一聲,露出一個人頭,陳鐵貴一看可不就是自家兄弟,氣的就要衝出去,王氏皺著眉頭按住了。
陳鐵富四下張望一圈,側著身子擠出了門,一路小跑兒上了路中間,這才哼著小曲兒晃晃悠悠往前走,冷不丁斜裡突然伸出一隻手來,猛地揪住了他,陳鐵富一回身,驚見是自家大哥,嚇得兩腿一軟,支支吾吾說不上話兒來。
陳鐵貴下了大力,擰的鐵富一身冷汗,口裡斷斷續續狡辯著:“大哥,真沒啥,這些天兒風大,我來就給惠紅整了整菜園子籬笆。”
王氏三兩步趕了來,壓低聲兒說:“喲~還惠紅?有啥趕緊回去再說,別在這大路上丟人現眼的!”
陳鐵貴猛地一鬆手,呵斥:“還不往回走!”
走到村兒裡頭大麥場子,陳鐵貴才停了腳步,回過身就給陳鐵富腦門上一巴掌,“前頭跟你說的話兒白說了是不!”
陳鐵富哭喪著一張臉兒,不停小聲解釋著,“都說了沒啥,咋就不信呢?就修了個籬笆,吃了兩口飯,惦記著家裡頭,就要往回趕呢!”
王氏嗤笑一聲,“都進****家門兒了,還沒啥?狗改不了吃屎!”
陳鐵富面兒上抽了抽,深吸了幾口氣,猛地跪了下來,“大哥大嫂,以後我再也不去了還不成麼,這事可別跟爹孃說!”
王氏呸了一聲兒,“空口無憑的,誰信吶?以後你要不給斷乾淨了,這事兒你大哥不去說,你看我跟爹孃說不說!”頓了頓,又罵:“那臭不要臉兒的****,你也勾搭?啊?虧得你媳婦日日惦記著你,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鐵富自己拍著自己嘴巴子,邊說著:“我不是個東西,只求大哥大嫂看在一家子情面兒上,信了我這回,往後裡我要再不改,就讓我不得好死!”
“行了,起來吧!”陳鐵貴一擺手,“窩囊樣子,今兒個先信了你,日後切記好生過日子!你嫂子方才說的你也聽了,再犯就由爹孃處置。”
陳鐵富起身撲索撲索衣裳,腆著臉兒嘿嘿一笑,“還是大哥大嫂好!”
王氏反感鐵富的沒皮沒臉,懶得理會他,心裡又惦記著閨女兒,邁著大步子往回趕。
剛進門兒,陳劉氏又把鐵富提溜著美美訓斥了一頓,問鐵富今個上誰家去了,鐵富只說馬家的來叫,陳劉氏倒也沒有懷疑,王氏見不得鐵富,在旁美美跟著刮刺了幾句。
家裡事兒再多,地裡的活還要照常忙活,苞谷收完,還要將地裡的苞谷杆子拔出來,王氏月子裡本就落下了頭疼的病根兒,加上勞累過度,沒幾天腦袋又斷斷續續疼起來,王氏心裡越發擔憂起來,也不敢告訴丈夫,趕上頭疼時,死命忍著。
兩口子忙完自己地裡的活兒,又給牛大富家幫了幾日忙,惹來陳劉氏一陣兒不快,明裡暗裡刮刺好幾回。婆婆一念叨,王氏心頭更煩躁,頭疼病又犯了一回,比前些時候還嚴重些,正趕上陳鐵貴撞見,這回陳鐵貴說啥也要帶著王氏到鎮上看病。
王氏後來仔細琢磨琢磨也是,自打生了這病,隔些日子犯一回,心頭也時常擔憂,是不是得了啥不得了的大病,想想要真是得了那治不好的病,三個娃咋辦?潤澤潤生從小就懂事,寶珠小小年紀聽話又聰慧,所以,這一回王氏想通了,為了三個娃兒,咋也要把身子調理好,不能光顧著攢幾個錢而因小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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