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祭祀品先活活悶死,然後斷其頭,將頭部做巫法處理,具體來說,是開啟顱骨蓋,將大腦組織全部取出,用巫藥清洗,灌入防腐香料。然後重新將顱骨蓋還原,縫合。接下來給頭部化妝,雕琢固定面部表情,在光禿禿的頭皮上用顏料畫上古老的符號,頭部的處理便完成了。
接下來將身軀向後對摺,使屍體跪下,身軀後仰,雙臂上揚,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向內彎折,肘部緊貼腳踝,腰部還要立起,使身軀成為一個扭曲的圓圈狀。將屍體腹部剖開取出所有內臟,同樣用藥物清洗,塗抹防腐香料,縫合腹部時留下一個直徑大約五厘米的洞口,在其中灌入白蠟,放入石棉,點燃,製作成人體燭臺。火焰便會藉助石棉白蠟和人體的脂肪,不斷燃燒,久不熄滅。
最後,將三尸與三耳三足鼎按照“懸頭觀己身”的方式擺放,就完成了儀式的前期工作,也就是她們在陸之謠客廳中看到的場景。接下來還有巫師帶著部落裡的族人們祭祀誦咒等等的活動,自然是不可能呈現在陸之謠家裡的。
不過,現場唯一與祭祀儀式不同的是,儀式中鼎內擺放的東西,由活生生的足月小嬰孩,變成了一堆炸得金黃,香噴噴的肉丸子。只不過雪陽知道,那肉丸子,是由三具屍體的內臟做成的。
雪陽深鎖雙眉,饒是她擁有長達萬年的壽命,見過無數血腥殘酷慘烈的場面,也被陸之謠公寓客廳中的場景給噁心到了。當然噁心歸噁心,但距離她的心理極限還遠得很,自然不會恐懼失控到嘔吐顫抖的地步,因此她對這場景的最大反應也不過就是皺了皺眉,反而關心的重點都在陸之謠的身上了。
陸之謠雖然是學醫的,沒少見過屍體,再加上從小開陰陽眼,也見過許多恐怖的魑魅魍魎,心理承受能力其實是不差的。但關鍵是,被殺死的人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大伯父、大伯母和堂妹。他們曾經和她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共處經歷,一起生活過許久。直到幾天前,還活生生好端端地出現在陸之謠的面前。如今,卻成了這幅慘不忍睹的模樣,對她的打擊是非常大的。而且被殺的場面還如此的獵奇恐怖,陸之謠承受不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不多時,電梯門開啟,一共五名男性便衣刑警一擁而出。其中一人不經意朝雪陽這裡望了一眼,然後喊了一聲:
“頭!這裡有人。”
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住腳步,回頭一望,看到了縮在角落裡的雪陽和陸之謠,便打了個手勢,讓剛才喊住他的那個年輕的男刑警留下,順便按了一下耳朵上的對講機,低聲吩咐了兩句,雪陽豎起耳朵聽得清楚,他是喊了兩名女性警察的名字,讓她們上來陪自己和陸之謠。
雪陽依舊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面無表情,感官卻擴散開來,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的變化。她沒有刻意去表演恐懼的情緒,而是表現出她自己應有的冷靜與平和。因為此刻,陸之謠很害怕,雪陽不希望自己表演出來的恐懼情緒會影響到她,只要陸之謠能儘快冷靜下來,她哪怕被警方懷疑也無所謂。反正她並非俗世中人,就算警方懷疑她,也根本無從追查。
接著,那個刑警頭頭便帶著其餘三個男刑警走到了陸之謠敞開的公寓大門邊,向內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幾名刑警的面容都扭曲了起來,其中更有一名男刑警跟陸之謠的反應差不多,直接就吐了。他這一吐,也帶著另外一名男刑警做乾嘔狀,場面極其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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