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挑食不好。”
“……”左右拗不過她,關何暗歎了口氣,只得接過來。
“好不好吃?”瞧他到底是一口一口吃下去,奚畫禁不住問。
“嗯。”
不想她卻是不依不饒地問到底:“嗯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好吃。”說完關何又覺得莫名,“又不是你烤的,作甚麼問這麼仔細?”
奚畫哼了聲:“我樂意。”
她也撿了幾塊石子兒來,對著那溪水扔,只瞧那水花兒出來,看著也格外高興。
“對了,你手怎麼了?”
玩了一會兒,見他左手拿著魚,右手放著,思及方才他拿石子兒打魚時也是用的左手,不由有些奇怪。
“……沒什麼。”關何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右手有些酸。”
聞言,在烤魚的金枝就朗聲笑起來:“是抄譜子抄的吧?一百遍呢,聽張伯說你倆抄了一整夜……哎呀,宋先生也忒不給情面了。”
倚在樹下看書的宋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多練練字也好啊,是吧,小關?”
關何手上猛地一抖,那石子兒便打偏了。
丁顏瞧得分明,回頭就笑道:“宋先生這可是公報私仇啊。”
“什麼話。”宋初皺著眉搖頭,繼而便深深嘆息,“先生這可都是為了你們好啊,難為我一片苦心呢……”
此言聽入耳中,只覺得背脊發涼,尚遠坐在那樹枝上,忍不住撫了撫滿臂的雞皮疙瘩。
吃罷烤魚,已是午時時分,奚畫蹲在水邊洗著手,金枝和丁顏二人忙著打理收拾碗筷。左右閒著無事,宋初便將懷中的玉笛取了出來,放在唇下試了一段。
曲子很悠揚,卻是從來沒聽過的調子,金枝一面刷碗,一面回頭問道:“先生這吹得什麼曲兒呢?”
宋初放下笛子,含笑道:“《鷓鴣曲》,是首北方的民謠,詞還是奚老先生在世是填的。”頓了頓,又補充道:“說來小四也會唱。”
“小四會唱啊?”丁顏挎著籃子就對那邊在耍水的奚畫道,“小四來一段唄。”
宋初把笛子一揚,也點頭笑道:“小四就唱一段吧。”
“好啊。”奚畫拍了拍手上的水,往地上揪了根香蒲來,晃著腦袋想調子,“我好久沒唱過這曲兒了,唱得不好聽,你們可別笑我。”
“不笑不笑。”金枝往那地上一坐,催著宋初吹曲兒。
但見他將玉笛輕輕擱於唇下,眸色柔和地看向那水邊的人。
奚畫順著那音調若有所思地哼了兩聲,才甩著香蒲清嗓子。
“一流清溪水呀,水畔楊柳依;
魚尾繞荷葉呀,葉片沾溼雨;
春酒呷著口頭甜呀,田間阡陌繞小村;
枝頭鷓鴣聲聲啼,啼聲聲;
我家姑娘門前坐呀,坐門前;
……”
她聲音又輕又快,唱到最後,宋初竟覺調子有些跟不上,只得隨著她升上去。
“小四……”
唱完時,他無奈道:“你這是忘詞兒了,自己瞎編的麼?”
“哪有。”奚畫笑道,“這曲兒後面太悽了,就該按著前頭的調快快活活地唱完嘛,我老早就想這麼改了,只是從前爹爹不准我亂唱。”
“想不到奚先生還寫過這樣的詞兒啊。”金枝聽完,倒覺得訝然,“我以為他會寫得更悽美些呢。”
“這詞兒是爹爹寫給我的。”奚畫說著不由有些得意,“當然得不一樣了……你說呢?”她扭過頭去問關何。
後者似乎才回神過來,頷了頷首:“挺好的,只是曲子……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你聽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