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公平
即使眼前看起來陸階十分好說話,陸珈也沒有得意忘形,獅子大開口,進一步提出別的要求。
中間隔了十一年,還關係到他的家庭和睦與否,真碰上那薄情寡義的,這女兒認不認都行了。
所以陸珈也不指望從這個親爹面前討到太多的便宜,在回府之前率先爭取到一定的自由,這是十分必要,而且也不容易的。
如今達成了這一步,她已經滿足了。
至於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進一步,那就日後再說。
陸珈回來本來也不是為了重新得到這份父女之情。
她是為了報仇的。
只是陸階在那個家裡保持公正,她就不擔心了。
陸階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往前走了幾步。
然後又回頭:「你去收拾,一個時辰後會有人來接你。」
……
陸階走出了園子,迎面就遇上了全都站在了院子裡的程家人,還有焦急等候在此處的楊伯農等人。
和楊伯農他們的心思不同,程家四口內心是忐忑的。
先前這一步又一步,全都是陸珈的主意,包括見到陸階之後,狀似無意地透露出陸珈的確在此,以及如何引誘陸階主動提出要幫程諺解決讀書之事。
程文惠本來不相信陸珈能夠得逞,畢竟他爹可是有名的滑頭,她個黃毛丫頭如何這般胸有成竹?
但比起她,程文惠在這件事上更加沒有頭緒,他要是看得透姓陸的肚子裡裝的什麼壞水,還能由得他攪黃了自己的好事嗎?
所以想來想去,反正沒有別的更好的主意,倒還不如聽陸珈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陸階居然如此之狡猾,他一個素日風度翩翩的禮部尚書,又竟然如此之生猛!看到陸珈之後,他竟然二話不說翻起了窗戶追上去!
這特麼!
上一次看到他這股瘋勁,還是他十幾歲的時候吧?
那時候這傢伙仗著自己滿肚子墨水,恃才傲物,春風得意,誰都不放在眼裡。
那他這是啥意思?
對這個失蹤了十一年的女兒,他是還惦記著?
既然惦記著,當初幹嘛對外說她死了?
心裡翻來覆去沒個消停。
終於等到陸階出來,程文惠眼珠子就沒從他臉上移開過。
「先前答應你的事,三日之內我必將做到。」陸階走到他們面前停住,撂出的話語擲地有聲,「珈姐兒在我面前處處念著你們的好,但願你們日後,可千萬別讓他失望。」
撂下這話之後,他大步走下階梯。
「回府!」
程文惠被他這些話弄得噎住,快步追到門下,確定他已經跨上馬匹,飛快駛上了的街頭……
程文惠氣得一跺腳:「什麼意思他?把我當什麼人了?!」
……
陸階今日駕馬的速度比尋常任何一個時候都快。以至於楊伯農一路上壓根沒有找到與他對話的機會。
直到追隨他入了書房,他才沉下一口氣說道:「大人……」????「過半個時辰,去安排一頂軟轎,到程家把珈姐兒接回來。不要派府裡的人去——你,就讓你家裡的,帶上幾個人代勞走一趟。」
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為何,已從屏風前轉過身來的陸階眼眶皆是紅的,不由分說打斷了他。
楊伯農張了張嘴,到底還是隻換出來一句:「大人。」
陸階深吸氣,將馬鞭丟到案上。「果然是潭州,以陸家名義發出去的那封信,就是衝著她去的。」
楊伯農驀地抬頭:「你是說,夫人早就知道……」
陸階與他交換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