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賀清嚇了一跳,呆立了好片刻才後退一步:「是,是您!」
「記性不錯,還能記得我。」來人側過去半身,面容便又覆蓋在黑暗裡。「來信中交代你做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賀清胸膛裡如若擂鼓,強壓著心緒躬下腰來:「在下聽從吩咐,不敢打草驚蛇,已趁著那天夜裡暴雨洪水,冒著暴雨親自去了趟謝家。
「但我把謝家裡裡外外能藏物的地方都翻尋了一遍,那謝姑娘的住處更是仔仔細細地看過,卻是沒有找到那枚玉佩!」
「沒找到?」來人挑高了尾音,「如果她是,那她身邊一定有這樣一塊玉。既然沒找到,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訊息有誤?」
「但是,但是,從謝姑娘的舅舅口中得知的資訊,又確實處處與爺要尋的那位小姐十分符合……」
夏天明明已經過去,賀清額尖卻還是冒出了暴汗。
本來就焦頭爛額的他現在變得更加焦躁了。
從張旗口中得知謝家姑娘身世有異,他立刻就修書給了當初留下線索的這人,報告了訊息。
洛口洩洪的訊息傳來之前,他恰恰好得到了示下,被指派去打探謝珈的身世。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並未找到什麼可以證明她身世的玉佩。
他對張家太瞭解了,雖然陸珈的各處特徵十分符合面前這人要找的人,賀清卻不相信謝家會有什麼玉佩。
被張家欺負了那麼些年,要是還有這等值錢的東西,他們還至於吃糠咽菜?
「她人在哪裡?」這人問。
賀清艱難地嚥著唾液:「此刻,此刻不在家中,定然就在他們家的鋪子裡。在下可帶路!」
……
秦舟直到夜裡還沒回來,陸珈等到天盡黑,正好碼頭上來人喊她,她便匆匆吃了飯,帶著何渠出了門。
到鋪子裡,方知是前番她拜託過的船伕從京城回來了,正等著給她遞訊息。
陸珈這些日子日盼夜盼,就盼著這個結果,當下把人讓到了後院中,還讓夥計端來了好茶。
「陸府的小姐的確和嚴閣老的孫兒在議婚當中。小的離京之時,據說陸家已經請好了媒人。陸尚書日理萬機,坊間除了說尚書大人仕途輝煌,也沒什麼傳言出來。」
船伕沒繞彎子。
陸珈心裡盤算了一回,點點頭,往下問:「那我讓你打聽的梁家又如何?」
「那位獲罪的梁御史,還在牢獄之中,至於他的家人,我按姑娘給的線索去找過了,梁御使的夫人丶長子長媳和最小的兒子已經過世,獨獨留下一個孫兒,帶著妹子在南城門內的柳樹衚衕住著。」
陸珈聞言頓住:「這位梁公子叫什麼名字?」
船伕思索了一陣:「好像叫什麼梁宓。」說完他蘸著水在桌子上比劃出來一個「宓」字。「我看到他擺攤時寫了有自己的名字。」
「他們現下處境如何?」
「這兄妹二人過得實在不大好。梁公子約摸二十出頭的年紀,未曾有家室。如今在天橋底下襬攤賣字。而梁小姐小小年紀就在繡房裡當繡娘。」
陸珈沉默一陣,正好夥計又端了些點心上來,她便把盤子往前推了推:「朝廷裡有什麼傳聞,勞煩你也給說說吧。」
船伕便就著茶點,將在京城裡聽到的大小傳聞都給通通說了一遍,其中不乏嚴家和陸家之事。
陸珈邊聽邊琢磨,直到船伕再也沒什麼談資可言,這才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人送了出去。
人本來只可活一世,但陸珈卻違背常理的活了兩世,從明白這個事實起,她就知道自己的重生未來肯定會擾亂它原有的軌跡。
於是除了改變選擇沒有立刻進京,餘則她處處小心,就是不想在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