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咎表情嚴肅說道:“諸位將軍,朕深知你們對於在大草原上築城放牧感到不解,要是我朝不把塞外草原納入統治範圍,那麼遊牧胡人隨時隨地都會前來佔領,屆時陣亡將士豈不是都會死不瞑目?”
聽到這話,眾將紛紛露出憎恨之色。
在殷無咎長期仇恨輿論的指導之下,所有禁軍將士對於胡人都是極為痛恨,只有仇恨之火才能讓人持之以恆,而且還會伴隨家庭世世代代流傳下去。
仇恨之所以讓人刻骨銘心,那?是因為它源於傷害,而且這種傷害所帶來的痛苦讓人難以忘懷,大部分禁軍將士都有家人或者戰友死在胡人手上。
在榮譽與仇恨的雙重加持之下,禁軍將士的戰鬥意志已經達到令人膽寒的地步,每次出征都會帶著更大仇恨上陣殺敵,而且也不會產生任何憐憫之心。
趙少卿下令坑殺回紇部眾的所有男人和老人,禁軍將士直接把十幾萬回紇人屠殺殆盡,甚至沒人提出過異議。
現在殷無咎想要統治塞外草原,趙少卿率先站起來說道:“陛下,派遣大軍駐守塞外草原得不償失,兵力過少無法起到效果,兵力過多則沒法解決糧草問題,何不嘗試在邊境線上修建長城,這樣亦可抵擋北方胡人的襲擾。”
“趙少卿,你的本意已經違背朕的初衷!”
殷無咎一臉嚴肅怒斥道:“如果朕聽從你的建議放棄塞外草原,大軍退回邊境線上修建長城,依託長城防線抵擋北方胡人,你信不信只需要幾十年時間,胡漢之間必定攻守易形。”
“陛下聖明!”
鄭珣瑜趕緊站出來贊同道。
他也覺得趙少卿只考慮到眼前得失,絲毫沒想過以後會發生什麼。
目前北方胡人經過夏軍持續打擊,雖然已經開始傷筋動骨,但是隻需十幾年時間便能恢復到全盛時期。
一旦中原王朝選擇退守長城防線,那麼接下來就是無窮無盡的災難。
鄭珣瑜來自大夏朝廷的文官體系,他是出自滎陽鄭氏,他非常清楚邊境上的文官武將只要無仗可打,貪汙腐敗自然就會接踵而至。
無仗可打的文官武將都會誇讚自己修建多少堡壘城池,這玩意修得越多,一大堆史學家還會誇他們都是知兵的文臣典範,而不是以軍功作為標準,美其名曰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這就是官僚們的無恥之處,就連史官也不會老實說話。
其一,對於無仗可打的文官武將而言,修建城牆和城池的功勞是經得起檢驗,畢竟城牆和城池實實在在擺在那裡。
其二,只要在邊境上開始大搞基建,這條線上的文官武將都能上下其手,有工程就有進項,打著修築堡壘城池的名義吃拿卡要,既能撈好處又能撈政績,別人還不能說什麼。
其三,以往文官武將想要拿到軍功,自然就要花錢練兵,費時費力難以立竿見影,自然比不上搞基建。朝廷撥錢招募民工,既能拉動內需又能促進邊境貿易,當地官吏還能獲得政績和美譽,不可避免就會形成利益集團。
這種利益集團對外販賣戰略物資壯大胡人,對內壓榨底層士兵熱衷於搞建設,把有限的資金投入到大基建中,至於士兵們是不是有飯吃,是不是願意為朝廷賣命,這些事情他們都不關心。
在重物而輕人的潛規則之下,文官武將寧可修建毫無用處的堡壘城池,也不願意給底層士兵多發錢糧,畢竟這錢糧發給底層士兵,既沒有看得見的政績,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可靠,反而認為堡壘城池更能帶來安全感。
在這些文官武將之中,貪汙少點多搞基建就是清官好官,貪汙太多基建過得去也稱得上能官,只有又貪又佔不懂做事才會被人罵,這就是史學家的評價,亦是所有官僚們的邏輯。
這些貪官汙吏從來不會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