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作為戶部尚書的副手,一般情況下設有兩人。
自從第五琦和楊炎先後遭到罷黜,殷無咎再也沒有委任過戶部侍郎,戶部官署都是戶部尚書劉晏一人在管。
現在劉晏升任中書右侍郎,他還兼任著戶部尚書,既要參與處理朝政,又要忙碌戶部差事,自然會感覺到力不從心。
本來殷無咎已經準備讓太府寺少卿張鎰兼任戶部侍郎,讓他協助劉晏共同管理戶部官署。
如今殷無咎意外發現韓滉也是一個合格人選,倒不如就讓他跟張鎰兩人充任戶部侍郎。
韓滉跟著杜黃裳暢聊許久,直到晚上二更亥時這才離開天津橋南的董家酒樓。
回家路上韓滉對著他的次子韓皋詢問道:“二郎,今晚你跟董家酒樓的舉人們聊得如何?”
“父親,每逢科舉考試的時候,各地舉人都會群聚洛陽,天下英雄盡入彀中,孩兒想要從中脫穎而出也不是那麼容易!”
韓皋底氣顯得有些信心不足,畢竟他只有二十二歲而已。
韓滉頓時感到非常驚訝,他隨即開口問道:“莫非你在董家酒樓遇到才華橫溢之人?”
“是啊!”
韓皋微微點頭興奮道:“剛才我跟進京趕考的三位舉人聊天,發現他們都是來自弘農楊氏,而且三人還是同父同母生的親兄弟。”
“以我能力考個三甲進士或許還有機會,一甲和二甲想都不用想,做人做事要有自知之明,有幾斤力氣才能挑起幾斤重量。”
這話一出,韓滉彷彿覺得自家兒子好像意有所指,他思考片刻說道:“二郎,你是在勸為父以進為退嗎?”
最近劉晏舉薦韓滉充任戶部侍郎,他的兒子韓皋同樣跟著一清二楚,於是一臉擔憂解釋道:“父親跟隨過第五琦和楊炎,又曾經收受少量賄賂而遭到罰款,在仕途上已經存在汙點。”
“哎,當時戶部貪墨成風,為父要是不拿賄賂,你說我還能繼續擔任戶部郎中嗎?說到底還是皇帝陛下和宰相們放縱楊炎和元載兩人。”
韓滉忍不住抱怨出聲:“本來我是想要偷偷去跟皇帝陛下進行告狀,奈何楊炎和元載兩人也有賄賂尚書令李萼,你說我哪裡還敢不拿?”
他們父子兩人就這樣一路走回家門口,韓府距離天津橋南的董家酒樓不足百米,因此出門根本沒坐車。
突然間,韓滉率先意識到不對勁,他親眼見到韓府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父親,好像有人登門拜訪?”
韓皋指著韓府門口說道。
在接近韓府門口的時候,他們父子兩人瞬間嚇得汗毛豎起。
眼前這個男人在月光照耀下居然沒有影子,他就這樣站在那裡背對韓滉和韓皋父子兩人。
韓滉和韓皋父子兩人誤以為這是撞到髒東西,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殷無咎,他以靈魂狀態顯現在他們父子兩人面前,自然是要好好裝逼一下。
殷無咎直接漂浮起來虛空而立,他的聲音經過偽裝後變得陰冷無比,故作神秘說道:“原來這裡就是下界啊?”
韓滉和韓皋父子兩人親自見到眼前這個男人虛空而立,早就嚇得快要癱軟在地。
韓皋年輕氣盛鼓起勇氣抱拳說道:“神尊莫怪,我等凡人無意冒犯,不知可否請問您的尊號?”
殷無咎故作姿態沒有回答,這讓韓皋徹底尷尬起來。
反觀韓滉內心早已嚇破膽,他回家路上正好在想,要是自己能夠官升七級出任戶部侍郎,哪怕把靈魂賣給鬼神也願意。
結果鬼神真的出現在韓府門口,他也沒想到在內心默唸還會招惹來髒東西。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