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在電視上見過外灘,現在白天看著還好,晚上的外灘才詮釋了什麼叫真正的紙醉金迷。
許勁知一邊往前走,忽然想起來隨口一提,「我之前那電腦還在嗎,那裡面有些照片我忘了刪,是以前學校在這邊兒做活動,晚上的外灘才好看。」
「應該還在,等會兒吃飯我問問我爸。」孟妍撥弄著手邊玩偶,小熊的衣服都快被她扒掉了,「如果在的話照片我能看看嗎。」
風吹亂他額前的碎發,他勾唇懶散一笑,「看唄,我可沒什麼不能看的。」
上回他也這麼說,結果看完那三年級的日記,尷尬的是他。
許勁知說完還仔細回想了一下,那電腦裡,真沒什麼不能看的東西吧。
應該沒有。
孟妍看著他身後的背景不停在變,手拽著小熊衣服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孟重陽在院子裡喊,「阿妍,下來吃飯了。」
她這才跟他說先不聊了得去吃飯,影片電話也匆匆結束通話。
趁著吃飯空檔她找機會問了句,「爸,之前許勁知那電腦,還在嗎,在的話給我用一下。」
她想看看他以前的照片,關於許勁知的點滴她都想抓住。
電視機裡播放著一個普法欄目,這段時間孟重陽老愛看這個。
「還在,這麼長時間沒開店,一直在店裡放著。」孟重陽給碗裡的面攪和了一筷子辣椒醬,拌兩下說,「我下午正打算去收拾收拾開店,回來給你拿上。」
「謝謝爸。」孟妍看了眼電視,裡面有一個類似於寺廟的鏡頭,她手裡杯子的水放太滿,不小心漾出來幾滴打在手背,很燙。
不知怎麼的就想起那支簽。
衰木逢春少,動身無所託,百事不亨。
……
孟妍下午沒事,翻了翻以前買的書畫集,沒有字,全是圖片,都是當代中國畫家的成名作,收錄在一起看著還挺賞心悅目的。
她小時候還真想過以後要不要當畫家,可是越長大越知道那遙不可及,尤其是在這種小城市務實為主的家庭裡,追求至高無上的藝術容易吃不上飯。
她草草翻完一本,泡了壺茶裝保溫杯裡拎上去市場找老爸,上回她就是這麼去的,還在二手數碼店裡碰到一個進門束手束腳的落魄少爺,許勁知。
孟妍剛進市場,就看見裡面停了兩輛警車,頂上紅藍的燈閃得讓人心慌。
後面幾個穿制服的人走出來,帶著幾個鬧事的往這邊走,她目光隨意掃過,視線落在孟重陽身上那一刻,手裡的保溫杯都險些掉在地上。
她大腦空白一瞬,像是腳下生了根,好半天才往前走了幾步,出聲叫他,「爸。」
孟重陽聽見聲音往這邊看,也有點急,張嘴就攆她走,「你回去,爸又沒犯法,犯法的是他們。」
孟重陽為人老實本分,她不知道這是跟什麼人摻和到一起了,看著警車著急也害怕,一時說不出別的話,聲音都跟著有點顫,「爸。」
她沒能往前,被警察攔下,孟重陽在那頭說,「回去,聽話。」
後面表鋪的張叔過來拉她,「你爸沒犯事兒,就是店又被人砸了,去說清楚就回來了。」
她看著孟重陽和那些人被帶上車,後知後覺回頭看著張叔,什麼叫,又被人砸了。
張叔嘆了口氣,告訴她說兩三個月前有個雨天,孟重陽正開著店,忽然門口來了一夥人,拿著棍棒傢伙就開始砸,孟重陽也是上去攔反被人推了一把,摔倒在地傷了胳膊。
孟妍在回家路上一直都想著這番話,所以孟重陽之前說雨天路滑摔了一跤都是騙她的,是店被人砸了,這麼久一直不開門大機率也是在躲著這群人。
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能回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