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些勝之不武了。他常常自詡用兵遠勝“孫、吳”,雖說自視太高,但他也知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的道理。從精神上擊垮對手遠勝於**的消滅!
“何慄主戰。”何粟抬頭看向宗翰據實說道,他也打量著這個被宋朝軍民傳為惡魔的金軍統帥,出了眼睛瞪的大點,臉繃的緊點,嗓門大點,並不比在家的皇帝可怕,他居然從開始的畏懼之中慢慢松馳下來,反而沒了剛才的膽怯與惶恐。
“你們官家是否已經決意拒戰?”宗翰瞅著眼前這個傢伙好像醒過來了,於是再次加大了嗓門吼道。
“主戰之議盡是出自何慄一人,與我皇無關。”何慄這時已鎮靜下來,知道自己前來就是給官家背黑鍋的,反正現在來都來了,索性光棍一點,也許官家會念自己今日之功免了他的失城之過,於是大包大攬道…
第八十九章 應變之計
何慄去城外和金人斡旋,趙桓也沒有偷閒,已經是龍困淺灘,未來如何,他也不敢去多想。女真人城破兩天來,基本上是軍紀嚴明,沒有軍兵下城劫掠百姓,更沒有妄殺一人。城中這幾天紛亂,盡是亂軍與亂民所為。安撫民心也是十分緊迫的要事,於是他頂風冒雪,兩次駕登宣德門與城中士民見面。
每天生活在無盡的恐懼與不安之中計程車民也在積極地想要知道趙皇如何面對這種滅頂之災,百姓聞訊紛紛從四處趕來,跪倒在積雪之中哀哀哭泣。觸景傷情,可趙檉能怎麼辦,只能陪著百姓們落淚,好言安撫。
“寧害寡人一個,勿妄殺城中百萬百姓。”此時趙桓突然看到進城議和的金使,語帶悽慘地說道。
“召集兩國通好議和,城中秋毫無犯,請皇帝寬心。”金使見趙桓在城中士民心中仍極有凝聚力,也溫言安慰道,心中卻也有了計較,這宋朝的皇帝不能留。而趙桓卻像是得了聖旨,立刻命人在城中出榜安民:兩國已議和,只等何慄還朝,請城中軍民稍安勿躁,藉以穩定人心,他也明白城中的百姓才是他最後的依仗。
對於宗翰咄咄逼人的質問,何粟乾脆當起了鴕鳥,頭一紮你愛說啥說啥,我給你來個罵不還口。教訓了大宋宰相半天,宗翰可能累了,慢慢的也想通了,從某種意義上自己還得感謝眼前的這位,正是他的短視與愚蠢,才成就了自己的赫赫戰功。他也知道宋人雖弱。可是自己率軍南犯,就此百萬軍兵束手請降。豈非是咄咄怪事?如果不是其主政,自己率軍千里奔襲。怕也難有收穫。
宗翰接下來又是一番投石問路試探何粟,他現在心中也知道宗翰話裡話外水分太大,卻也只能虛以為蛇,與其周旋。宗翰於是命何慄回城中告知趙皇,必須要“太上皇”趙佶出城議和,其他人免談。何慄哪裡敢做這種主,拍這種板兒,基本上就是無辭以對。說同意,那是越職僭越;直接否了。又怕觸怒粘罕,事情又再生波瀾,於是假意拜謝唯唯而退…
人說起來就這麼奇怪,何粟經過金營一行,不但性子變了,連政治觀點都變了,其從前是堅定不移的主戰人物,一下成為一個力倡和議的鴿派人物。這也許是客隨主便吧,君王喜反覆。在他影響之下,臣子也盡是如此,只是這種角色的轉換之快,深愛與至恨之間的切換之快讓人一時無法適應。
當何粟回到京中。身上才輕鬆起來,總算逃過了一場大難,可看到城中遍地血紅。屍體狼藉,心中更覺淒涼。長嘆一聲進宮覆命。 何慄向趙桓請示是否允諾金帥,由趙桓親自去金營議和。 趙桓堅決地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腰間的衣帶:“萬不得己之時,有此而己。”那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