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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是純粹對她的關心和疼愛。

這個老人家,真的是很好的。

粟米站在旁邊,不時發出一聲讚嘆的驚呼。繡孃的手藝真的是有好有壞,而好壞之間則是天差地別。

這些小衣服雖然尺寸不大,但花紋卻是極為精美漂亮。線頭被藏的極好,對著燈光去尋都尋不到。好看,且不傷孩子嫩嫩的面板。

老夫人從知她有孕起,就訂了那個繡娘。很用心。

鶴葶藶笑著,可眼裡卻沒太多的歡喜。外面雨聲噼啪,她的心裡也像打著小鼓似的,慌得不行。

她有些意興闌珊。一是因為心疼屋外那些被吹的七零八落的花兒,第二個則是…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預感向來準…

沒過一會兒,阿柴便就憂心忡忡地推了門進來,面上是難掩的慌亂。

&ldo;姑娘…新皇來了。&rdo;

背地裡,沒人叫當今的皇帝聖上,而是都稱其為新皇。

沒有褒義,也不含貶義,暗中表達對他不擇手段上位之舉的不齒罷了。

踏著親人的血肉屍骨登上的皇位,怕也是隻有他才能坐得安穩。

他為什麼來呢?表面為公,實際謀私。

那一夜的腥風血雨,斬斷了幾乎全部皇族的血脈,只漏了兩人。

一個是臨時起意去八寶寺上香祈福的端齊貴妃。一個是玩心大起,趁著夜色避開宮人去城郊釣魚的五皇子。

這對母子,是新皇心胸的一根刺。一時一刻不除掉,就無時無刻不扎得他寢食難安。

這次來將軍府,就是借著搜查逃犯的名義。只不過,領兵的,是新皇。

皇帝駕到,舉家相迎。

整個府邸都被士兵圍的水洩不通。瓢潑大雨下,他們的帽沿也往下淌著水。

一個領頭模樣的拔出劍,大喝一聲,&ldo;搜!&rdo;

瞬間,那隊入府的親兵便作鳥獸般散去。四面八方都是奔去計程車兵,將軍府成了他們的練兵場。

路邊的花草被利劍割斷,折了一地。

將軍領著家眷僕人在門房處等著新皇,面色沉沉,辨不出喜怒。只是垂在身側的拳頭上有暴起的青筋,洩露出他內心中的不平靜。

江錚遠是個極為傳統的臣子,忠於大統,忌恨不恥之徒。

對於新皇,他是憎惡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將軍的性子極為硬直,不懂人情,不知變通。

他們站在門簷下,擋住了雨。不過還是讓人覺得寒冷的,不是身體冷,而是心寒。從內往外,凍得人打顫。

鶴葶藶咬緊了唇,看著茫茫雨幕,手腳都在抖。

老夫人嘆了口氣,握了下她的手心。暖暖的,直達心底。

那一瞬,鶴葶藶特別想哭。如果她的阿聘在…她就不會這樣冷了。

江聘走了五個多月,思念在這一刻達到極點。她強忍著,不敢讓它爆發。

可是現在…她真的好無助。

新皇姍姍來遲,乘著金簾馬車,悠悠的,不緊不慢。

馬車停在門口,後方迅疾地衝出來二十餘個太監模樣的僕人。他們打著大傘把新皇要經過的那條路遮擋得嚴嚴實實,再出來一批人,鋪了金毯。

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毯子,表面金黃粼粼,看得人眼暈。

鶴葶藶咬緊牙關,低下頭,不敢再看。

眾人行跪拜禮,她不敢因著自己有孕就跟新皇討價還價,也隨著拜下。只是那句&ldo;請陛下金安&rdo;怎麼都是含在嘴裡,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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