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杜和在車上:“海棠姑娘,他到底是誰啊?”
姚海棠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想了想笑了笑,模稜兩可地說:“誰家沒倆窮親戚呢,雖然說沒爹媽了,可親戚還是有的。”
於是安豐不說話了,一揚手裡的鞭子喝了一聲“走”,馬車就緩緩地行馳起來。往雲涇河去的路上再沒有驛站,晚上要宿在野外,不過事先已經備了帳篷,找個平緩一些的地方把帳篷支起來。
姚海棠就做晚餐,倒不是沒準備,是準備的那些乾糧她啃著覺得晚上肯定得不消化睡不著。採了幾株冒頭的小野菜後,姚海棠就眼饞著河裡的魚:“我想吃魚,不要乾糧……”
她說完後就聽得耳邊一聲脆響,然後河面上濺起一朵水花兒,沒過多會兒就有隻魚浮了上來。
看著魚姚海棠還挺高興的,不過一想不對勁兒又回頭看了眼,正是杜和在身後,只見杜和迎著她的視線笑了笑說:“想吃魚不難,難得是想吃看不到捉不著的東西。”
好滄桑的語調,姚海棠皺眉看著杜和一個掠身來去就把魚交到了她手裡,然後想了想說:“太平院的人是在抓你嗎?”
“抓我?海棠姑娘想多了,只是京中多變,躲一躲也是好的而且我時有神智不清,所以才想和海棠姑娘一道去雲涇河,司珍坊的馬車是沒人會查的。當然,若海棠姑娘覺得這不安全,也不必掛懷,自行去雲涇河便是了。”杜和說完就施施然地坐下。
看著坐在她不遠處的杜和,姚海棠有絲疑惑,到底原主認不認識這人啊再聽他篤定地說那些人不是來抓他的,她倒也信,就是老覺得自己似乎有事兒沒想起來。
“只是捎帶的話也沒關係,不過你到底是誰啊?”
這時卻見杜和瞥了她一眼,然後說道:“雖說從前很少去司珍坊,但你也不應當不認得我。”
……
好大的口氣,可是她偏生就是不認得了,她有什麼辦法呀:“我記性不好。”
“說謊的時候試著不要眨眼睛,或許更可信……”杜和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眼皮,示意姚海棠她這時候正在亂眨眼睛。
沒好氣地瞪了杜和一眼,姚海棠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就發現杜和開始抽風了。抽風地看著她嘴裡一句一句地叫著“海棠”,然後一會兒笑一會兒捂著眼睛說疼,反正這情況很讓她反應不過來。
退了兩步謹慎地看著杜和,姚海棠說道:“喂,杜和,你到底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啊?”
又過了會兒杜和又放下了手,搖腦袋眼珠子亂轉,起身就摸索著往河裡走了,一踩到水又停了停轉回來,這下更糟糕直接就撞樹上了……捂著嘴姚海棠有點想不通,剛才明明還說話行動都很正常,還用石子打了條魚兒給她:“等會兒,他好像說過他有時候會神智不清,難道就是這情況?”
站起來過去扶了把撞了樹後正蹲在那兒犯暈乎的杜和,看著他那腦門上紅紅的印子,姚海棠不知道自己應該笑還是應該哭:“這真是個麻煩,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不認識他……”
催眠了自己好一會兒後無果,姚海棠又想起那句話,也不好真把人扔下不管,她雖然沒多大善心,可也不是沒心沒肺的:“杜和,還疼嗎?”
“海棠,疼……”看來是真疼了,聽著他的聲音都讓人牙疼。
“你倒還記得我名字,這也叫神智不清啊”姚海棠無賴地拽著他起來,他就跟在她身後走。
末了安豐來了看,見杜和這傻模傻樣的就問道:“海棠姑娘,你這親戚怎麼回事?”
指了指腦袋,姚海棠說:“腦子不太清楚,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子。”
安豐大概了也是個心腸軟的,這會兒看著杜和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真可憐,海棠姑娘可得好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