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迷糊半清醒地摸到了自個兒臥房裡,眯著眼睛就打算摸到床上去睡覺,半道上就“唉喲”一聲自個兒摔了,所幸有隻手把她拽住才沒往地上摔個正著。只是就這樣也把袋撞得真冒星星,勉強睜開眼一看:“杜和,你幹什麼,行了,沒工夫跟你抽風,我困死了、累死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你就讓我睡會兒吧”
說著手腳並用,繞過了杜敬璋就要往床上爬,只是還沒動兩下兒就忽然驚醒了,一邊說著話一邊迴轉頭來看著杜敬璋:“公……公子,您怎麼在我臥房裡?”
她甫一回頭就看見明晃晃的秋水劍直衝面門而來,下意識地一躲,整個人就攤倒在床上了,她又驚又怒地道:“杜敬璋,你是腦子又犯病了吧,拿劍指著我做什麼拿別的劍我也不氣,還拿我制的秋水劍,這倒好,今天我要一個不小心,就死在自己制的劍下了,我冤不冤啊”
這時姚海棠是真氣了,不是一般的氣,她高高興興回來,先沒洗漱睡覺,而是想著他被自己養刁了,先給他做了頓吃的。沒想到轉過身來,杜敬璋就能拿著秋水劍對著她,她這肚子的氣和委屈就不用提了。
沒得著安慰是因為杜敬璋不認識她,可拿著秋水劍對著她也不是迎接她該有的待遇吧。
劍忽然輕輕地發出一聲低鳴,金屬之聲震盪開來整個屋子似乎都安靜下來,只是杜敬璋的劍沒有停下來,而是一沉劃過了她的脖頸。接著姚海棠就感覺到一疼,然後心想:“靠,果然冤枉了,回頭上閻王那兒都沒法說自己死得多冤枉。”
但是她壓根沒死,不僅沒死還感覺秋水劍上一層淡淡的白光閃過,然後姚海棠就睜開了眼,因為杜敬璋已經靠近了她:“你果然是制秋水劍的西城”
“廢話,你當西城很出名啊,誰都想冒充”姚海棠摸著自己的脖子,摸半天找不著口子,然後又特傻特沒脾氣地問道:“怎麼沒流血啊?”
只見杜敬璋收了見,極認真地看著姚海棠說:“器不傷主,秋水劍是你所制,自然沒有傷口,也就不會流血了。”
於是姚海棠又咬牙切齒了,狠狠地從床上站起來,叉著腰瞪著杜敬璋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難受,以為……以為……”
以為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來,她以為的是自己要死在喜歡的人劍下,這真他娘是個既苦情又悲劇式結局,東趕得上《梁祝》,西趕得上《羅茱》。結果他輕飄飄來這麼一句,姚海棠果真是想掐死敬璋的心都有了。
“以為什麼,海棠……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我們在雲涇河到底有過什麼樣的過往。”杜敬璋看著她叉腰怒罵的樣兒,心頭卻莫明一喜,似乎很樂見她這樣使性子似的。
趁手抽出秋水劍,姚海棠輕輕地彈擊了一下劍身,打了個呵欠後說道:“什麼也沒有,我順手救了你就這樣,當然我也沒想到能順手把你給救了,這純屬意外……意外……”
輕輕地彈開秋水劍,順勢一推就把劍收回來了,還歸劍鞘後擲到桌上,然後杜敬璋才說道:“所以瓷器、編鐘都是你所制的,你們到底有什麼是沒有跟我說的?”
懶得搭理,姚海棠撇開腦袋去,過了會兒後才悶聲說:“一個心志堅定的人不會為器所迷,既然忘了,就說明對你不重要,就這樣。我困了,你趕緊出去”
見她是真困了,杜敬璋說道:“你先歇著,回頭再說。”
一聽他這麼說,姚海棠只覺得如逢大赦,趕緊把被窩一抖開人就鑽了進去,然後舒舒服服地長出了一口氣,嘴裡念念有辭地說:“惡靈退散、惡人消失……”
這話一說讓要走的杜敬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回頭看了姚海棠一眼說:“海棠,要跟你說多少回,睡覺把外裳脫了,你這樣睡容易感染風寒……”
聞言,姚海棠回了一句讓杜敬璋氣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