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著躺在被窩裡的侯君夏,對身後侍衛吩咐道:“在外面候著,誰都不許進來。”
眾人連忙退到門外臺階下。
侯君夏怒道:“你竟敢闖進來!”
大祭司冷眼看著床上隆起的被子,幽幽道:“我算不得男人。”
侯君夏指著門外侍衛說道:“他們算不算男人?父親知道會殺了你!”
大祭司上前幾步,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此刻我若掀開被子,你猜死的是你還是我?”
侯君夏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嘴上依然強硬道:“肯定是你。”
大祭司緩緩轉身看了看門外眾人,又轉回身慢慢說道:“我可以將他從你被窩裡揪出來,然後把門外所有人都殺了,想必父親不會怪我。”
侯君夏冷冷道:“無所謂,你已經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再害死妹妹想必也並不會有什麼負擔。”
大祭司抬起頭,黑袍帽子遮住了他的頭,只露出一雙如深淵般的眼睛,似是妥協般問道:“為什麼?”
侯君夏抬起頭,毫不怯懦地與他對視道:“我為他種了同心咒。”
大祭司眼中升起一絲怒意,嘴上卻儘量平靜道:“怪不得有恃無恐。鴉雀告訴我他心已有所屬,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侯君夏冷笑道:“我知道,遇見他第一天便知道了。”
門外,侍衛們安靜地看著房間裡低聲交談的二人,一時不知該走還是該留,畢竟能從大祭司手下逃走的刺客,即使動起手來,以他們的能力也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
夜風微涼,後宮的柳樹被吹得花枝亂顫,侍衛隊長心裡暗罵這是什麼鬼天氣,才初春柳樹就發芽了,天氣還冷得很,明日該多加一件衣服,正想著抬頭便見一道劍氣自房間內橫掃而出。
侯君夏愣愣地看著門外一地自腰部一分為二的屍體殘肢,半晌才驚叫出聲:“你瘋了!”
大祭司收起手中劍,一把將被子掀開,對正在大口大口吐著鮮血的許經年道:“他們是為你而死的。”
許經年喘著粗氣道:“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
大祭司看著滿床鮮血冷笑道:“劍放下,人走。”
許經年抽出九黎劍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劍和我的屍體一併拿走!”
侯君夏舉起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決絕道:“還有我的。”
大祭司退後幾步看著二人,黑暗之中許經年無法看透黑袍下的表情,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然在整間屋子裡瀰漫開來,窗外柳樹不知疲倦飄得起勁,他突然想起出殯時迎風飛舞的幡子。
房間內安靜地可怕,床上兩人一人持劍一人架刀,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與面前的黑袍大祭司僵持著。
許久以後,黑袍轉身離去。
少女將架在脖子上的刀移到少年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白天說的入贅是騙我的?”
許經年擦了擦嘴角鮮血說道:“抱歉,不該欺騙你。只是我從未親口說過要入贅。”
少女眼中溼潤,輕聲問道:“你也不是特地來找我的?”
許經年羞愧點頭。
“你的命握在我手裡,只要你說娶我,我離開瑤族與你一起去中原。”少女倔強道。
許經年羞愧道:“侯小姐錯愛,在下一生不敢忘記。”
淚水順著少女的臉頰滑落,她將刀緊了緊堅定說道:“我會殺了你。”
許經年將九黎劍放下,苦笑了一聲慢慢閉上眼睛。
少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苦笑道:“她該有多漂亮啊!”
自碧灘圩而出已天已微亮,許經年不知道女孩給他用了什麼藥材,只覺得服用後筋骨迅速復原,氣血甚至比先前更加通暢。趁他無法動彈之際,女孩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