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幷州刺史府,刺史楊靖怒髮衝冠拔出寶劍,一劍將旁邊的椅子劈的粉碎。
下人和幕僚嚇的渾身發抖,跟隨大帥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中原和關中,兩個盛產糧食的地區,糧食居然都被徵調,沒有餘糧了!
糧食都被調到神都,然後運往南方各省,發放給疏通運河的民夫和賑濟災民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襲到楊靖的全身。
戎馬一生,歷經大戰小戰無數,還從來沒有這一次讓楊靖心驚肉跳。
沒有了糧食,自己新招募的50萬軍隊就沒有飯吃,自己手裡40萬威懾匈奴的大軍也沒有飯吃。
現有的存糧,勉強夠40萬軍隊吃上三個月,可三個月之後呢?
三個月之後,正好趕上各地糧食收穫,但誰也不能保證糧食能及時運送到北地。
萬一期間出現什麼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即使糧食能及時運到,那新招募的50萬部隊呢?
內亂將至,皇帝居然還有心思遊山玩水?
楊靖手持寶劍,面對著大景王朝的疆域圖,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屋中的下人都已經在打瞌睡了。
忽然,如驚雷一般的聲音響起:“來人,把驃騎將軍叫來!”
“是……是……”
下人連忙跑了出去。
不多時,驃騎將軍殷開山匆匆趕來。
“大帥,情況我也知曉,所以末將今夜並未睡覺,就等著您的召見!”
楊靖目光帶著淚花,雙手緊緊握住殷開山的手:“好!好!好!”
“開山,你我雖說是主副將關係,但並肩作戰三十餘年,早已情同手足。危機時刻,還是你靠得住啊!”
“大帥,咱全軍上下皆聽您的指揮,該怎麼辦,您就下令吧!”
楊靖點點頭:“現而今,妖后作祟,奸臣當道,所以,老夫要做的就是誅妖后,殺奸臣!”
“明日一早,老夫將率領三千親信,南下神都。”
“一方面是穩定神都民心,另一方面是扶持我皇侄楊慎!”
聽到這句話,驃騎將軍殷開山身軀微微一震。
皇帝還沒有駕崩呢,你作為皇族,怎麼敢說出扶持太子這樣的話?
楊靖明察秋毫,當然看出殷開山的顧慮,淡笑道:“老夫有先帝御賜尚方斬馬劍,上可警示昏君,下可誅殺佞臣!”
“如果皇上聽得進去逆耳忠言,還自罷了。如果仍然冥頑不化,休怪本帥執行家法!”
“大景王朝近300年基業,老夫不允許她在我面前坍塌!”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話說到這裡,殷開山已經完全明白了楊靖的想法和意圖,不再也不敢規勸。
“大帥,此去兇險,只帶三千兵馬遠遠不夠。要知道,現在朝廷30萬禁衛軍的指揮權,在奸相宇文泰的兒子宇文成龍手裡。”
“哈哈哈!”
楊靖撫須大笑。
“禁衛軍的那些將軍們,哪個不是出自老夫門下?”
“給他們100個膽子,晾他們也不敢動老夫分毫!”
“還有,新招募的50萬兵馬還未到位,我把幷州的40萬軍隊全部交給你,這支雄獅,是抵禦匈奴的最強屏障。”
“新招募的50萬軍隊由青羊郡太守孫衝負責,等這些兵馬全部到位之後,你隨時聽我調令,帶著老夫的40萬嫡系部隊南下!”
“聽明白了嗎?”
殷開山雙眼朦朧:“大帥,您的良苦用心,天下人一定會理解的。此去兇險,多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