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躲閃不及,酒壺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胸腔上。
胸腔的肋骨,直接被砸斷三根。
侍女面部扭曲,癱在地上,哀嚎不止。
皇后令狐媚嚇得面如土色,心臟撲通撲通跳:這幾個酒鬼,就跟亡命之徒一樣,要是不配合,恐怕很難安全離開這裡。
等哀家離開這裡,見到皇帝之後,非讓皇上把你們這些粗生,碎屍萬段不可!
於是,皇后令狐媚輕移蓮步,走到一眾舞女面前,開始翩翩起舞。
“哈哈哈!”
“哈哈哈!”
酒肆裡面傳來一陣又一陣狂笑。
另一邊。
中書令、江南道黜置使、首席宰相宇文泰,此刻正在和幕僚們一起,研讀杭州太守陳友諒的軍報。
宇文泰輕撫長鬚,一臉的自信:“這個陳友諒,這麼快就把叛軍壓制住了,還真是沒想到!”
幕僚甲連忙附和:“全賴大人慧眼識珠,力排眾議任命陳友諒。陳友諒能有這樣的成就,大人居功至偉!”
幕僚乙接著道:“陳友諒現在貴為杭州太守,坐擁十數萬大軍,風頭正盛,即使揚州刺史也不如也!”
幕僚丙也爭著說:“陳友諒肯定會感謝大人的知遇之恩,即使肝腦塗地,他也難報萬一!”
在眾人的吹捧之中,宇文泰滿足到了極點。
這時,一個不起眼的幕僚丁小聲提醒道:“相國大人,陳友諒功勞確實不小,但他信中所提報索要的糧草,也……也太多了吧?”
,!
“下官剛才簡單測算了一下,陳友諒要的這些糧草,別說15萬大軍了,就是30萬大軍,吃個個月都綽綽有餘。”
“這……讓人不得不防啊……”
宇文泰被眾人吹捧地渾身火熱,就像突然一盆冷水澆下來。
“嗯?”
“腐儒之見!”
宇文泰厲聲呵斥:“老夫將陳友諒這個偏將,提報為實權太守,他定然對老夫感激不盡。”
“他已經是老夫的門人了,給他一些糧草有什麼?”
“再說了,我兒成龍掌管30萬精銳禁衛軍,還怕他一個區區杭州太守不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陳友諒心中索要糧草,務必悉數滿足!”
頓了頓,宇文泰接著道:“來人,拿著老夫的名帖,去找戶部左侍郎,讓他開倉調糧,今天日落之前,務必把糧草全部運往杭州!”
安排好給陳友諒運糧的隊伍之後,宇文泰又看了起來各地郡縣發來的奏摺。
皇帝楊鑄已經當上了甩手掌櫃,朝中各項政務,都是宇文泰帶領大臣們來處理。
這時,兩個下人面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老爺……老爺……”
看到自己家的下人,宇文泰有些納悶。
正常情況下,自己在工作期間,家裡的下人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而且,下人看上去還慌里慌張的。
“出什麼事了?”
宇文泰冷冷地問道。
看著堂中的諸位幕僚,下人有些為難,走到宇文泰身邊,附耳低語:
“老爺,公子他……他把皇后娘娘給……給強行拉到酒肆了……”
“什麼?!”
宇文泰手中的毛筆,不自覺掉了下來。
看到下人的反應,不可能是騙人的。而且,這種事情,下人要是說謊的話,宇文泰有一萬種方式折磨死他!
“且隨我來!”
宇文泰艱難地撐起身子,帶著下人來到了內室。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事情給老夫我講清楚!一個字都不許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