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雲舒置辦新家花了不少銀子,於是說:“你現在空閒在家,沒有銀子上的進項,如果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雲舒現在的財力雖比不上桑家的一星半點,但短期內過日子絕對是沒問題的,她跟大公子說笑道:“誰說我沒有進項?馬六在河曲的馬場,可有我的份子,他每隔幾個月就要來給我送一趟銀子的。”
提起馬場的事,大公子正好記起一事,說道:“為了明年跟匈奴的一戰,軍中就要開始大規模購馬了,不過現在賣不出好價錢,你讓馬六明年春夏時節再出手,現在銀子如果能夠週轉,只管囤養著。”
朝中有人就是好,雲舒嘿嘿一笑,問道:“大公子這算不算中飽私囊啊?”
大公子嘿嘿笑道:“那我以後不跟你說了。”
其實不用大公子說,雲舒也知道戰爭的時間,以及售馬的時機,但為了大公子的面子,她裝出十分依仗的樣子,求道:“千萬別,大公子的一句話值千金,我就靠著這吃飯呢!”
知道雲舒生活無憂,大公子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兩人說說笑笑一陣,大公子準備回去了,雲舒才送大公子出門,就見到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拿著一個分辨不出顏色的破木碗,一面靠近一面唸叨著:“公子、小姐行行好吧,行行好……”
雲舒看著乞丐可憐,從荷包裡拿出些銅板丟在了碗裡,乞丐欣喜若狂,跪下磕了幾個頭之後,抱著碗蹣跚的跑向街上買吃食去了。
大公子看著乞丐的背影,感嘆道:“黃河水患,不少難民流離失所,最近長安裡的難民也多了起來。”
雲舒並未察覺到,現在聽大公子這樣一說,才發現街上的乞丐真的比以往多了。
古代沒有什麼水利設施,夏天的豐水季節發水災十分常見,黃河兩岸時不時就會受難。
大公子又說:“平陽侯受命去修河堤,希望情況能有所好轉吧。”
平陽侯是平陽長公主的駙馬,雲舒聽見這個名字,微愣,問道:“平陽公主懷著孩子,皇上怎麼會派平陽侯去修河堤?”
大公子擺頭一笑,說:“修河堤雖是件苦差,但也是件肥差,平陽公主深知其中的門道,為了給平陽侯爭取這個差事,她頗費了些工夫。”
雲舒聽完也擺了擺頭,尋常小女人都希望丈夫在自己懷孕時在家陪自己,但平陽公主不愧是有野心有手段的女子,為了利益根本不在乎這些溫存細節。
顧清已把大公子的馬牽來,大公子翻身上馬,叮囑道:“城內流民多,不安定,你最近出門記得叫上墨清,門也要鎖好。”
雲舒嘻嘻笑著跟大公子揮手告別。
她回到屋裡,總覺得有點東西沒想起來,她思來想去,忽然一下子茅塞頓開,記起關於平陽侯的一些事!
歷史上,平陽公主的駙馬平陽侯曹壽死的很早,據說就是死在黃河上的,這次平陽侯去黃河治水災,說不定就是這一劫!
雲舒知道的不全面,並不確定是不是這一次,而且就算她告訴平陽公主,平陽公主也不會相信她,更何況這是曹壽的劫數,雲舒咬了咬牙,把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
想起每個人的劫數,雲舒就想起韓嫣。
韓嫣原本跟江都王在去上林苑的路上有一場爭執,此事是韓嫣喪命的導火索。但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雲舒並沒有聽到韓嫣與江都王的任何不愉快,看來是讓雲舒給化解掉了。
她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有想到真的做到了,想到這裡,她就不由得高興,難道說,卓成沒有能夠改變歷史,她卻可以?!
為了送平陽侯遠行,平陽公主特地把劉徹請到家中赴宴。這種小宴,劉徹本不想去,但是平陽公主親自來請,他也只好抽空參加。
晚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