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無語,他家祖籍哪裡他能不知道?
“夫人,那渁寨主除了與汐兒長相一樣,聲音,談吐,神情,舉止,都不相同。這世上的人長得一樣的人多了去了。夫人——”
“老爺,當初汐兒就是在淦州水上出的事,那渁寨主,哪裡?蒼牙山?離著那個地方,遠不遠?”
“唉,我早想過了,淦州山山水水我都熟悉,蒼牙山離著那處,並不近,隔了十幾道山水。夫人,不要多想了。”
金夫人淚水漣漣:“我苦命的汐兒——”
金大人扶著她躺下,將她摟在懷裡輕聲安慰。
過了許久,哭泣聲漸不可聞,金夫人的呼吸變得平緩悠長,金大人才敢籲口氣,琢磨著怎麼把胳膊抽出來,壓得發麻了。
“我想到了!”
金夫人忽然坐起,還推了脖子下頭胳膊一把。
金大人咬緊牙關,直吸冷氣,這胳膊,要麻死了。
金夫人沒有注意到夫君的異常:“我想到了,藥王廟!”
金大人僵著胳膊坐起來:“你想到什麼了?”
金夫人一把抓住他胳膊,金大人又麻又疼,歪了嘴。
“老爺,還記不記得,曾經有一年,你在淦州哪一塊來著,採風,有個山裡的村子,村民得了一種什麼病來著,缺了一味必須的藥當地沒有。咱碰上了,老爺出銀子又出人,從外地緊急運了來,幫村民渡過生死關。我記著,當初那個村長說什麼重塑藥王廟,要按著老爺的模樣塑呢。”
“有這回事嗎?”金大人真記不清了,他也是文人雅士,當初外派為官或是能請長假時,他總要到風景優美的地方採風作畫寫文。淦州是他祖籍,又山水秀美,幾乎年年都去,直到小女兒…
金夫人激動道:“有有,真的有,我想起來了,咱遇到村民那地方,可不正是渁水旁,汐兒正是在渁水上出的事,那渁寨主見過那裡的藥王廟,再沒這麼巧的事兒,老爺,她就是——”
金夫人捂住嘴,激動不能自已。
金大人嘆了聲:“夫人,你可知道,那渁水可是貫穿整個淦州的,東也是西也是,北也是南也是。這頭和尾,划船都得幾天——”
“我不聽,就是汐兒,就是汐兒回來了。”
金大人嘆氣:“不管她是不是,如今她的身份太敏感——”
“你怕她損了你面子,你便不要女兒了?”
“不是,婭芝,你聽我說,”金大人思索著:“不管她是不是,渁寨主招安,進京授官隨即又出京,這裡頭的事情必然不簡單。”
“什麼意思?”
“唉,歇著吧,朝堂上哪把一個水匪寨主放在眼裡的,不然能今天才得知她是女兒身的。都沒上心,傳出來的訊息就少。明個兒,我去兵部走走。”
金夫人心一沉,不再問,心事重重隨夫君躺下。
不遠小院裡,郭氏也在追問金誠。
金誠如實說了,郭氏扭著帕子發愣。
“睡吧。”
“爺,你說,到底是不是小姑?”
金誠看她一眼,搖頭:“我也不知。”
“真一模一樣?”
金誠先是點頭,後又搖頭:“怎麼可能一模一樣,畢竟時間過了六年了,便真是小妹,也會有變化。”
郭氏面有不甘,又問:“那說話,走路,神情小動作呢?你這個當哥哥的能看出多少相似來?”
金誠遲疑許久,搖頭:“並無相似。”
“一點兒也沒有?”
“一點兒也沒有。”金誠不悅:“你是什麼意思?”
郭氏笑道:“我這不是想弄清楚,不忍心母親白傷心嘛。明早你先去勸勸母親,這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