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互相傾軋,朝臣結黨,國力不如從前…所以,渁競天才說天時地利人和。
早了,他們沒有民心。晚了,京城風雨過後,新皇沒了威脅,必要一力剷除他們。
做大了的渁競天帶著手下,順利洗白。從此以後成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淦州水兵,掌控權還在自己手裡,只是,不免要為朝廷跑跑腿,殺殺人,保一方平安。
但,值了。
這才第一步。
渁競天輕點著桌面,細細思索以後的路。
杜儀娘見狀,忙無聲出了去,囑咐渁朝兒一聲:“待會兒跟你娘來家裡吃飯。”
渁競天少動伙食,很多時候都是去隔壁黎家蹭飯,不然就是桃子和杏子來她家掌勺搭夥。
這點,讓渁朝兒很不滿,說孃親懶。可等渁競天賞臉下廚,渁朝兒又嫌棄她手藝不好。
渁競天也想不通,以前自己在京城時,廚藝明明很好的啊。後來才想明白,那時候自己總是燉湯再燉湯,還有人在旁邊給盯著,可這裡多是炒菜蒸菜之類,全看火候,難怪自己總是糊了飯。
自此,更不愛下廚了。
渁競天回了水寨便沒出去過,一統淦州不是虛的,如今淦州主要水域都有她的水匪,哦,現在應該叫水兵。不是她野心大,實在是因為水匪都是由百姓兼職,蒼牙山滅了前任大當家黑大頭後,又幹了幾件漂亮的殺富濟貧之事,慢慢百姓轉了看法,覺得種田經商同時兼職個水匪也不錯,反正不會為禍鄉里,還能有道保護。
平民,水匪,在淦州,那就是一根藤上的雙生花。
然後,渁競天耳目遍淦州。她回來路上進了淦州便聽到有人笑談,說自己是蒼牙山水兵,也成官家人了。
耳目多,就是好,她只派了三百人,黎鐵華帶著,到處有百姓通風報信,遊山逛水一般,就把惡蛟一夥人往海邊趕。不能讓他們跑到汀州去,當初與朝廷有協議,她的“水兵”無詔不得出淦州。
渁競天想著不由輕嘲,她多想不開才會離開大本營?
別看才三百,這還是渁競天有心給兄弟們放個假。真對上了,她有把握一百人便能將惡蛟等人不漏網的全部拿下。自從她依照那個神奇世界的練兵之法來訓練兄弟們,叫苦連天是真,戰鬥力翻番更是真。
惡蛟當初還想投靠蒼牙山,說是投靠,實際想鳩佔鵲巢。上門挑釁,被黎鐵華帶著幾十人迎頭痛擊,被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此後,再不敢與蒼牙山對上。更將他們的活動地盤縮到了淦州鄰著汀州的一小塊。
她完全可以驕傲的宣稱,她的水兵不比朝廷官兵差,不過,比衛家軍嘛…
想到衛國公,又想到京城,不免回想當初,渁競天五指用力劃過桌面,她總有回去的一天…
一邊收集著訊息,一邊百玩不膩的跟渁朝兒每天做遊戲親來親去,很快,黎鐵華將惡蛟圍在海邊一個角落裡。
渁競天抱著女兒哄:“娘帶你去海邊玩。”
“好呀,好呀。”
渁競天除了進京那一次,別的時候都把渁朝兒帶在身邊。因此,渁朝兒以前隨渁競天去過海邊,可惜只一次,她還記得海灘比寨子裡的小路要軟,還有漂亮的貝殼和珊瑚。
“我要吃烤魚。”
“好。”
“我要吃杜阿姆烤的魚。”
渁競天產下渁朝兒九死一生,沒有奶水,是杜儀娘一路將她奶大,因此,渁朝兒喊杜儀娘阿姆。
渁競天也想讓黎小澤喊自己阿姆,可小男子漢說自己不是女孩子,說話不能拖長腔,非得喊寨主,他也是小水匪,有理想的小水匪。
阿姆是當地對“孃親”的暱稱,尤其是女娃子愛這樣喊。黎小澤對著杜儀娘也不喊,只喊娘,生怕把自己喊得女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