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子點頭。
渁競天轉而在桌面上點了許多點點:“你看這樣如何?你有目的有選擇的找容易收服的先下手,要放眼整個京城,哪怕暫時他們的地盤沒連線起來。”
又劃了幾條線,將水點橫橫豎豎連在一起,變成一張蜘蛛網。
“等你收服的多了,原本再零散也會連成線,線織成網,落在網眼裡的被分割孤立,自然不成氣候。等你一收網——”
渁競天猛的一攥拳。
小祥子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閃,跟半夜的狼似的。
“還是寨主厲害,我怎麼就沒想到,寨主,我這就去忙。”
“去吧,小心行事。”渁競天轉而又吩咐:“以後,我們在一刀堂那裡會面吧,你若缺錢或是求助,直接找苟志。我已經與他說過了。”
“放心,寨主,我定不會辜負寨主一片苦心。”
渁競天笑笑:“我們一起努力。”
小祥子離開後,渁競天望著深邃夜空,一輪彎月似鐮刀,閃著清冷的光。
渁競天對著月亮揚手做了個撒網的手勢,彷彿一張無形大網對著月亮籠罩而上,猛的攥手往回一收。
“看誰是魚。”
渁競天又去了趟一刀堂。
此時,水匪們都知道因為賭坊的事,與未曾謀過面的淳王結了樑子。也知道因為董其成,將要與更未曾謀過面的皇帝對上。
一個是天子,一個是皇子,水匪們不由佩服自己,便是結仇也是與世間數一數二的男人結。
倒是沒人怕,反而個個躍躍欲試。
“老大,您說,咱該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擴充套件自己的勢力。”渁競天沉吟:“皇帝不會信任我們,是早預料到的,但不知道他會如何對咱水兵營下手。若是在淦州還好,但皇帝扣著我不讓走,心思可見一二。無非是困住我,再去擊破水寨。”
眾人紛紛道:“兄弟們必不會被朝廷收買,也不會被煽動。”
“是啊,幾輩子祖宗血淋淋的教訓,信了朝廷才悽慘。”
這是水匪們真正的心聲,當初他們接受招安,一是不能讓朝廷斷了淦州的仕途,二是條件講的清楚,他們只聽渁競天的且只守著淦州。不能不說,水匪們個個時刻準備著反兵為匪。
渁競天便道:“不知道皇帝打算,那我們在京裡必然要有自己勢力,以防哪天突然翻臉跑都跑不了。”
“老大放心,有咱兄弟護著你。”
“人還是太少。”
“咱不是建了一刀堂嗎,再收些人來——”
“就是這。”渁競天屈指敲了敲桌面:“一百人,你們一百人。是我能從寨裡抽出的最多人了,蒼牙山是咱大本營,時刻都要守好了,京城這塊肥肉,也要咬到口。”
“老大,你說。”
“拉人。拉來的人,也要分幾等。一等是能信任與我們一起做事的。二等,是忠於一刀堂的。三等,平日裡得用的。”
一等,要生死之交,如水匪們一般。二等,不能告之水匪們真實身份。三等,便是一刀堂也不能依靠他們的那種,平日跑腿喊架罷了。
“另外,我們還需要一條暗線,專門處理不好出手的東西,比如那些搶來的字畫古玩,再要暗中置業做生意的。”
她不能全靠了餘招財撈財。
“你們誰來負責銷贓?日後要各地跑。”
眾人面面相覷,這人要選善於跟人打交道的才行,還要心細謹慎,能說會道。糙漢子們略無能。
“老大,我來吧。”
一漢子站了起來,是許茂。
渁競天眼睛一亮。
許茂,二十餘歲,早年還讀過書,學過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