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渁競天便呆呆坐著,尋思這事情是怎麼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好像沒怎麼著啊,怎麼就談婚論嫁了?
啊呸!
渁競天臉如紅燒雲,再三默唸淡定也沒退下來,羞惱站起身,又換了一身衣裳。
一身極為普通的男式衣袍,又換了髮型帶了一頂大斗笠,微微前壓,臉也做了偽裝,化成大眾臉。
變裝完,摸摸臉,還覺有些燙。她不發洩發洩,還不得被那群人精看出端倪來。再個個圍追堵截問她。她寨主威嚴還要不要了?
從後牆翻出去,先去找小祥子瞭解金悅兒父兄都在哪裡。
有了一刀堂,找小祥子極為便宜,因為他每天都會交待給水匪們他會在哪一塊活動,而且他一直派了人暗中盯著幾家,訊息自然準確又快速。
金悅兒父親在衙門,小祥子跟著渁競天,渁競天不便出面,他便隨手找了個小孩遞口信,以有人找的藉口把他誑了出來。
金老爺不知道是誰,但卻也出來了,來到說的那棵樹下,一轉身的功夫就被套了麻袋。
渁競天把他拖進小巷子裡頭,拳打腳踢。
金老爺自然痛罵呼救。
渁競天也沒想堵上他嘴,只挑最疼的地方下死手,還斷了他一根肋骨。
等有人聞聲來看,渁競天早跑了,只留一個大麻袋在地上扭動哎喲哎喲。
又去尋了金大郎,同樣痛打一頓,斷了右胳膊。
金三郎,斷的左胳膊。
金二郎,卻只是鼻青臉腫並無重傷。
金大郎,金三郎是金悅兒的同胞兄弟,金二郎是庶子。
金家爺們兒四個再次同一天先後狼狽回了家門,不同於上次,財物沒丟人卻傷得很重。
等四人一照面,金二郎心裡嗖嗖的涼,恨不得時光倒流,自己斷條腿。
金老爺只是皺眉,金大金三卻是一臉的探究懷疑,呂氏更是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為什麼只有你好好的?”
被揍得看不出原模樣的金二吐血:“兒傷了內臟。”
打定主意,趁著大夫沒來之前,自己給肚子上狠狠來一下。
這該死的打悶棍的,自己再希望凌駕於嫡子之上,也不能在這上頭。
渁競天神清氣爽翻牆回家,再換回女裝。既然你金悅兒在害我一事上摻了一腳,那送你的大禮,便不能只是簡簡單單被人壓一輩子了。
被關在心園悔過的金悅兒莫名一冷,裹了裹斗篷,鬥志更加高昂。
國公府,四個孩子很快玩鬧成一團。黎小澤本來便習慣照顧渁朝兒,一方面兩人從出生便在一起,情同親兄妹,另一方面,渁朝兒是少寨主,黎小澤自認有那個責任保護她。習慣了照顧人的黎小澤便比別的孩子顯得懂事謙讓。
渁朝兒雖然集萬千疼寵於一身,但天生性子柔和,蒼山山乃至淦州人,每個見過她的人皆毫無原則的疼愛,也沒把小姑娘性子疼偏了,是個很好相處的小姑娘。
金徽與金斕,也是家裡千疼萬寵長大的,金家家教並不森嚴,重手足情誼,對外謙和做人。因此,兩個孩子也是平和好處的性子。
四個人在一起玩,竟沒有衝突,你謙我讓,很是和樂融融。
自然,黎小澤和渁朝兒是真真的親密,對著金徽與金斕多客套。金徽金斕大些,照顧著兩人,也透著客氣。
金夫人看得暗自嘆息,心道,原本他們三個才是該真正親密的。
渁朝兒再懂事,也是粘人的小孩子一枚,玩了會兒,便想要去尋渁競天。
渁競天對她很是平等的尊重,出去辦什麼事時都要交待一聲什麼時候回來,便是獨自來京那趟,也是與她鄭重說好了,並不因為人小就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