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西炎人抬進來做什麼?”
身為競天在兗城的副手之一,猴子嘻嘻笑:“許大人,您也不能閒著啊,敵呢,咱都殺了,屍體呢,咱也搬了,這滿地的血,你是不是該張羅上幾個人衝一衝埋一埋?咱家寨主愛乾淨。”
許知縣更愣了,往下一望,那大片大片血唿拉的,又不是衙門打人板子濺的那幾滴,就有些猶豫。
竹竿冷眼道:“淦州不養無用的人。”
許知縣臉一苦,老老實實下城牆找人去了。
張大人問:“只你們寨主就殺了近百人吧?”
他數著呢,帶上腳底下掛著的那一個,正好一百。
猴子激動道:“以前可沒殺得這麼爽過,啥都不用想,砍翻了就是,呃,就是不知道那些西炎人身上帶了多少銀子。”
張大人默,原來把屍體搬進來是為了摸銀子。
竹竿道:“這裡沒事了,我找寨主去。”
猴子晚了一步,唉了一聲,很是幽怨對張大人道:“我得留下保護你。”
張大人嘴角一抽:“此時沒危險了,你也去吧。”
猴子搖搖頭,又嘆了聲:“我得看城啊。”
張大人心道,這果然不是正規朝廷軍的,一個個都想舍了城池去殺人。
競天端坐馬上,不耐煩輕敲馬鞭。
旁邊水匪亂糟糟喊話。
“是不是男人,出來一戰。”
“龜縮在城裡頭,要不要臉?”
“帶種就出來。”
“咱一對一打,快出來。”
上頭西炎人氣個半死,倒想下去撕了南密兵,可己方才折了一千五百人,連帶頭的將軍都被掛人家城牆上示威了。況且,這夥人忒邪性。自家的馬訓得那麼嚴,都發瘋跑掉,再出去,還不知會發生邪乎事呢。
還是等摸清了這競天的底細再說。今天且先饒了他們,等以後非把這些南密兵身首異處。
叫罵許久,競天屁股都坐不住了,這時,就跑來一個黃黃綠綠的人,揮舞著手勢。
競天眼睛一亮。
“放箭!”
唰唰唰,弓箭手上前,嗖嗖嗖,羽箭往瓦城城牆上射去。
當然射不到,都落到了城牆根下。
西炎人大怒。
“弓箭手。”
唰唰唰,當然也射不到,全落在競天前頭空地上。
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張大人眯著眼,倒也看得出來,納悶,幹嘛呢?誰也射不著誰,怎麼還射個沒完?箭頭箭桿不要錢啊?
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從瓦城後頭嘩啦啦跑出好些牛羊來,被人驅趕著往兗城城門來。
猴子哎喲叫:“可回來了,趕緊接進來。”說完往下跑。
白的黃的黑的花的,像一片彩雲飄過來,被幾十個黃綠色的人趕著。
張大人驚呆了,還有這一手?
猴子一邊跑,一邊罵:“孃的得學學趕牛羊才成,瞧這功夫耽誤的,以後可不能耽誤了戰機。”
張大人:以後還有?
瓦城的人自然也瞧見了,氣得在城牆哇哇大叫,罵競天不要臉,打仗就打仗,不要臉的跑到自家後頭去偷牛羊,太不要臉了,還是不是禮儀廉恥的南密人?真給南密的皇帝丟人!
但也只能罵,城門仍是緊閉不開。
又對罵了會兒,等牛羊都進了城,競天帶著人回去了。
瓦城裡最高將領捂著胸口跳著腳:“請兵!請大軍來!一定要滅了兗城,滅了競天!”
回到兗城,競天立即道:“兄弟們如何?傷著多少?”沒亡吧?
張大人把文書一職做的很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