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蛋,人呢?”
“頭兒,暗衛過來了,撤吧。”
被稱“頭兒”的男人恨急:“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這次抓不到,下次更難。”
“頭兒,兄弟們命要緊。”
眼見最前頭暗衛視線死死鎖在自己身上,頭兒不甘心道:“撤!”
暗衛過來,沒找到小王爺身影,方才瞧著可疑的幾人也不見了身影,頭皮一緊,掏出一個令牌高舉,衝著最近的兵丁高喊。
“迅速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
兵丁抬頭看清令牌,大驚。
“是!”
而這時,城門口一輛接一輛運牛馬等牲畜糞便的馬車,在守城兵士捏著鼻子驅趕下慢悠悠駛離。
車上是實打實的糞便不摻假,押車的人也是做了十幾幾十年的老人,彼此都認識。六水城這幾日人多,本來城中牛馬羊多,而來交易的商隊也都是馬拉車或者用駱駝,吃喝拉撒全在城裡。為了保持六水城的整潔和對外形象,官府加派了人時時清理動物糞便並時時運出城去倒掉。
沒人想著拿棍子去至少到腰深的糞堆裡去捅一捅,也沒人會想到有人能被塞到糞底下偷運出去。不憋死也得燻死啊。
競天對此只能說:幸好那些不是稀的。
她不擔心那人半路會醒來,也不擔心那人會憋死,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樁買賣,成了就賺,不成當玩了。
可對西炎小王爺來說,他下半輩子連最愛乾淨的女人都接受不了的潔癖就是這樣來的!
毀人不倦啊。
六水城封了城,競天一行人不急不燥,日日吃著地道的烤羊肉烤牛肉,西炎特色水果,購物逛街看舞娘跳舞,別提多逍遙了。
六水城丟了小王爺當然把城裡翻了個遍,可想而知,什麼也沒找到,又搜尋那日製造混亂的嫌疑人,說是找到了幾個還打了起來,不知結果如何,但自然不是競天他們。
也有人想到去追事發時間出城去的馬隊,顯然也一無所獲。倒糞的車不知有沒有人去搜尋。
但競天肯定便是有人去找了,也找不到什麼,她的人可是經過特訓的,沒人在跟前的時候也講究掃清一切痕跡,這是職業道德。
封了幾天城,各國商人不幹了,交易會已經結束,他們買到了想要的貨物,立即便要回國,不然搶不到商機豈不是要陪?
沒找到小王爺,西炎人不放。
去交涉的商人倒也配合,說只要西炎給足他們損失的金銀,他們便是留一年也沒問題。但一說到金額,利潤至上的商人提出的數目就有那麼點兒戳人心窩了,不是陪一家兩家,是幾十上百幾百啊,況且,大家走這麼遠的路運的都是值錢的玩意兒。
要麼給錢,要麼放人。
最後城門開了,但出去的人馬車,遭受到令人髮指的搜查,譬如,稍肥些的馬被兵士摸啊摸,萬一人被縫馬肚子裡了呢?人高的大花瓶搜瓶肚子也就算了,連成匹的布料都拆開看,怕人在裡頭卷著。
眾人敢怒不敢言,紛紛道以後再也不來。但誰也沒當真,只要有錢賺,刀山火海他們照樣來。
競天十幾人也隨著出了城,他們又添了幾輛車,裝著不值錢但稀奇古怪的各色東西,相當配合的過了檢查,奔跑在與大部隊匯合的大道上。
等匯合了,已經是在遠離六水城的一個廢棄碉堡裡。這碉堡早沒了人住,不知是早多少年前打仗留下的,好歹有幾間屋子還能遮風避雨,偶爾有商隊路過歇腳。
“人呢?沒死吧?”
猴子等人面色複雜。
“真死了?”競天唉了聲:“死就死吧,白乾一票。”
猴子看不出哭還是笑:“還不如死了呢。從人醒過來,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