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衛國公府的聘禮浩浩蕩蕩進了金家的門,第二天金家的嫁妝連綿不絕運到衛家,京城百姓看懵了去,這頭尾見不著的一箱箱,其實你們倆家就是找個藉口來曬寶貝吧?
第三天,競天盛裝出嫁,因為她說自己既不是第一次又只是補辦婚禮,無論如何不肯穿金夫人早早備下的那套禮服,開玩笑,那也太奢侈了,花冠上全是珍珠寶石,衣裳上刺繡精美奢華簡直看不見底色,叮叮噹噹全是珠寶點綴,就是那鞋也是鑲寶嵌珠。這一套掛出來,競天一眼就被逼出了密集恐懼症。能直接拿去開家珠寶店了,她絕對不要穿。
競天堅持要簡單,金夫人拗不過她,只好找出最好的正紅的料子按著她要求親手縫了身。想想女兒的嫁衣她自己一針都沒動,金夫人也是醉醉的,決定挑幾個繡娘給送過去。
大紅花轎一來,辭別了父母,金誠揹著競天往外走,心頭複雜難言,若不是沒有別的兄弟,他還真不想再背一次。上次出嫁,就是自己揹著小妹上花轎,結果與韓謙那樣的結果。金誠心裡祈禱,小妹以後的生活千萬別再有劫難。
“到了衛家,你”金誠原本想說收斂性子,又想衛老太君比自家爹孃更縱著她,話到嘴邊就變成:“不要太欺負衛同了。”
競天問他:“哥,這只是補辦婚禮,你不覺得這話囑咐的晚了點兒?”
金誠好氣:“我就不能多嘴一句?”
“能,怎麼不能。”競天伏在他肩上,笑問:“我是不是重了?”
金誠就顛了顛,沒說話,能沒重嗎?以前頂多拿個花瓶去折花,如今那大刀耍的團團轉,不長肉能拿的穩?
衛同在外頭等著,看競天出來笑得開花饅頭似的,恨不得把人搶過來自己抱到轎裡去。
競天吃了一驚:“怎的那些人?”
門裡官員道賀也就罷了,怎麼門外也熙熙攘攘?
金誠望眼送出來的爹孃,挑眉:“你不知道?咱娘堅持要在府外擺流水宴,不拘是誰都能來喝杯喜酒。”
競天呵呵:“京城那麼些人,哪裡擺的下。”隔著紅紗,她能看到穿著粗布衣的百姓越湧越多。
衛同笑著接道:“我家也在擺,兩邊都會擺足三天。不怪你不知道,你在忙著繡嫁衣呢。”
競天難得老臉一紅。
金誠眼角一抽,他就沒發現他妹子身上那簡單嫁衣上哪裡有朵花。
競天進了轎,八抬大轎走了好久,競天在裡頭想,衛同一定是囑咐了他們怎麼遠怎麼繞。
何止呀,人家衛同還專門在燕平侯府前晃了圈呢。
其實,他不用去晃,從競天出金家門那一刻起,韓謙便不遠不近的跟著,不管周圍人用何種眼光看他,他都凝視著花轎緊緊跟隨。
看得看熱鬧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有大嬸們那個心酸,俊美無雙的韓世子是痴情的人吶。
衛同那個憋火,心道,你娶我媳婦的時候,我可沒怎麼著你。別以為演演苦肉計,我媳婦就會心軟。
直到要下花轎,衛同伸手進花轎緊緊握住競天,十指相扣,牽著她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衛同火熱的眸子盯著競天,直把她盯化了去。
衛同一手牽著競天,一手朝天舉著,大聲道:“我衛同對天發誓,心裡永遠只有你一人,身邊永遠只有你一人,永生不負競天!”
人群譁然,這可不是進了自家門關起門來隨便說,衛世子這是當著全京城的面永忠競天呢。
競天想,要不要羞澀一下?扯了幾下嘴角,發現羞澀不來。
只好道:“諒你也不敢對不起本寨主。”
四周邊一靜,寨主大人你這麼囂張,還能不能將浪漫進行到底了?
衛同低聲道:“你也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