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們是不是被包圍了?
競天笑:“敢來我淦州作亂者,殺!”
殺字才落地,對面的人突然動作,五個人一人挾持了一個孩子夾在腋下,刀劍架在小孩子的脖子上。
他們很聰明,反應也很快,知道小孩子重量輕,又最容易引得女人心軟。
“世子爺,放我們走,日後我們再不回來。”
“對,還要給我們一批火銃,不然我們不保證這些孩子的死活。”
“。。。”衛同面對他們赤紅的眼睛,心中難言,一聲長嘆:“你們是絕不回頭了?”
“回頭?”紅臉將軍冷笑:“這是亂世,誰膽子夠大誰做梟雄。世子爺不也當了什麼勞什子國王?別以為咱兄弟們想不明白,您還當著大密的國公世子就忙您自己偉業了吧?沒少撬大密牆角吧?說忘恩負義,可先輪不到咱。”
衛同冷笑,他忘恩負義?他禍害過百姓?他對自己人揮刀相向過?
手上刀劍一壓。
“讓我們走。”
“拿火銃來。”
緊繃到極點的幾人沒注意,他們手下的人質一聲都沒有發出,甚至那些沒被抓住的人質,面色也有些太鎮定。
競天看向衛同。
衛同冷笑:“此後再無舊情。”
競天點點頭,也不知對誰喊:“上火銃。”
上火銃?真的要給他們?這麼容易?
狂喜與不可置信出現在他們眼裡,尚未看到有人帶著火銃來,耳朵卻是聽得巨響。
“嘭嘭嘭嘭嘭”
幾乎同時發出的五聲巨響,五個人不可思議低頭看向自己胸腹,為何突然出現那麼大的血洞?鮮血汩汩流淌,他們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內臟與骨頭。
發生什麼了?
五個小孩子擺脫了他們的桎梏,跑到競天身前轉過身,笑嘻嘻看著他們。他們才發現,這五個孩子手裡都握著一柄小巧的火銃,那槍口似乎還有青煙沒散盡。
不止是他們,那些被他們擄來的人,人人端著一隻小小的火銃,槍口瞄準了流寇們。
紅臉將軍想,他不該因為他們是老弱病殘就放低了警惕,竟然沒有搜身。
“怎麼樣?最新做出來的火銃,威力不怎樣,但勝在好攜帶便於藏匿,你們是第一批試效果的人,還可以吧?”
競天意氣風發:“不是想要火銃嗎?給你們了,就受著吧。”
生命在飛速流失,為何?為何是這樣?
“為何?”競天淡淡道:“因為這是淦州啊,有著人人為匪的優良傳統,你們為何就看不起老弱病殘呢?輕敵了啊。”
輕敵了啊。
五人摔倒在地,眼前閃過最後的白雲蒼狗,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
“饒命啊!世子爺饒命啊!”
“都是他們逼我們的,我們也不想造反的。”
“寨主大人饒命啊!”
衛同閉上眼,手指微微顫抖,他還是下不了手。
競天卻沒那個顧忌,這些人是被逼的?可殺戮百姓強搶民女不可能是別人逼的他們做下獸行吧?
“殺。”
隨著命令,火銃齊發,更有跟蹤而來的水匪衝過來掄著刀劍砍殺。
唔,火銃成本可貴,能不用就不用。
衛同回去後爬上大樹盤坐發呆,林子裡滿地的屍首與鮮血在腦海裡盤旋不去。他不是害怕,而是痛心。
競天在樹下拉把椅子默默陪著他。
一直坐到天黑,衛同才跳下來,兩腿一晃,倒地上了。
競天沒好氣給他捏腿:“腿麻了吧,什麼人都值得你上心。”
衛同苦笑:“畢竟是在戰場上一同廝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