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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看看時間已經很晚,沈年關掉電腦,臨睡前忽然很想打個電話給丁駿,找出她的號碼,卻沒有點下去。上回在機場,她已經說得很清楚,她就要結婚了,言外之意就是讓他別再找她,自己若一味執著、苦苦糾纏,只怕會引起她的反感。

放棄了打越洋電話的念頭,沈年去書架上找了一本厚厚的醫學書籍出來,回到床上坐在被子裡翻到某一頁開始細看。

會是那樣嗎?癥結就在那次雪崩發生的意外?沈年邊看邊在心裡思索,換做他自己,如果遇到那樣的事,恐怕也會受不了,甚至絕望到輕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沈年在第二天就去拜訪了落基山冒險之旅的其他兩位當事人,並且從他們那裡得到了當時替他們做健康檢查的那家醫院的地址和醫生的姓名。

事情進展的超乎尋常的順利,當那位金森教授知道沈年是受程慕澤的朋友委託來調查這件事的時候,主動向他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在當時,他和同院的另兩個醫生一起負責替遇險的登山隊隊員檢查身體,並且對他們進行心理輔導,其中有一個人凍傷嚴重,後來不得不截去一條腿。

“程慕澤的情況還算好,在醫院住了幾天之後他就出院了,我們見他雙腿行動自如,談話也很正常,就給他出了一份健康報告。”

出於替病人保密的義務,金森教授並沒有把那份健康報告拿給沈年看。

沈年道:“那有沒有可能,他在那次遇險事故里精神受到一定刺激,從而產生精神障礙?我曾看過這方面的案例,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很強的人在遭遇突發事故之後,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留下心理陰影。”

金森教授道:“你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有可能會存在,但是哈佛的登山隊入會審查很嚴,沒有接受過體能和心理兩方面訓練的人是不會被他們吸納為會員的,我們對程慕澤進行過心理疏導,他除了開始那幾天精神有點緊張以外,過後就恢復了正常。”

沈年想了想,又問:“排除因為事故本身造成的精神刺激,如果是身體上的某些異常,有沒有可能也會導致精神抑鬱,甚至產生消極自殺的念頭?比如,因為雪崩那次事故凍傷下‘體造成,是有可能會讓他精神崩潰的。”

金森教授點了點頭,“完全有可能,那幾個隊員裡有一個人後來找我詢問過這件事,為了保護病人*,我不能把他的名字告訴你,我唯一能說的是,我替他檢查過,並且建議他去馬薩諸塞州一個研究中心治療,那裡對男性生殖系統疾病有相當深入的研究。”

“那這麼說,程慕澤並沒有因為此事來找過您?”沈年問。

金森教授點了點頭,透過薄薄的眼鏡片,藍眼睛看起來很深邃,隨即他無奈的聳了聳肩,“後來聽說那個小夥子自殺的訊息,我也很吃驚,我受聘在醫學院當教授的時候,他是我帶的研究生之一,假如他不是早早去世,一定會成為非常優秀的外科醫生。”

“好的,非常感謝您提供的線索。”沈年站起來和金森教授握手。

離開醫院,沈年心情沉重,儘管沒有進一步證實,他也已經能推斷出導致程慕澤精神抑鬱奔潰,並最終自殺的原因,對程慕澤那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那不僅關係到他的一輩子,也關係到他深愛著的那個女孩的幸福,因此他死亡的意外中又包含著必然。

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丁駿呢?很顯然她是不知道的,她一直把程慕澤的死亡歸咎於自己的命運,沈年後來上網查過她說的斷掌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中國人在某些方面非常迷信,但是,告訴了她,死去的人又不能復生,反而干擾了她現在的生活。

可如果不說,難道就這樣看著她在負疚中生活?

跟她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沈年已經能感覺到,如果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