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徒被黃然的眼神刺了一下,手中的劍下又下意識的壓低了一寸。自己竟然被一個凡夫俗子的眼神嚇得失了心神?!!燕南徒不由得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找死”,挺劍便刺。
黃然只覺得一陣厲風襲來,臉上如同被刀削劍割了一般,火辣辣地疼。
劍華如焰,其速如火,黃然心中大駭。
黃然從沒有正經學過武,只是從偶爾借宿在破廟中的江湖人習了一招半式的防身之術。所以面對燕南徒刺來的這一招快劍,幾乎不知道怎樣躲避,甚至可以說自己根本來不及躲避。黃然才發覺江湖人的武功與修仙者的體術有著本質的區別。
劍越來越近,幾乎直指他的眉心。劍身帶著的氣息讓黃然通體寒徹,方才激盪起來的那一點血氣瞬間凝固。
“鏘——”地一聲,在電光火石,燕南徒的劍被人架住了。
“燕南徒,對一個沒有武功的凡人出手,你不覺得可恥麼?”藍衣少女仍然是淡淡地表情,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黃然覺得她看過來的眼神比橫在他眼前的劍還要冷。
燕南徒雖然對趙晴柔愛慕已久,凡事都對她忍讓三分,但是趙晴柔一向對他冷淡至極,所以愛之久也同樣恨之久,今天自己只不過想教訓一下這個普通的凡夫俗子,你也要阻攔麼?燕南徒眼神凌厲的盯著趙晴柔,壓著火氣說道:“這關你什麼事。你一定要阻我?你為何事事要與我作對!我燕南徒對你夠好了,難道就得不到半點的青睞。”
趙晴柔眉眼微展,淡淡地看了燕南徒一眼,收了格住那柄劍的流雲水字袖,說道:“燕南徒,我只是讓你莫欺凌俗夫,你也是踏入了清虛境界的能者,還要和凡夫俗子斤斤計較,不覺得丟臉麼?”
燕南徒為人浮躁易怒,性子好大喜功,最愛虛名面子。此刻眼見趙晴柔只用流雲水袖便阻住了他的劍,心底沒來由地一緊,她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縱劍門,顧名思義是一個以劍修為主的修仙門派,而且是在這東勝神洲的西南享有成名的修仙門派。燕南徒一向以縱劍門年輕一代第一劍手自居,趙晴柔在門內的聲名與他不逞多讓甚至隱隱有超越他的興頭,但燕南徒一直不以意為,他認為趙晴柔是門主的女兒,門中人抬高她也屬自然,再加上他與趙晴柔有著婚約,所以他從來不介意趙晴柔與他爭那門內第一的榮譽。但這不代表燕南徒可以容忍趙晴柔在修為上真的超過了她。燕南徒最引以為傲的便是他在劍術上的天賦,雖然他進入清虛境不久,卻已將這一時期的劍法練得爐火純青了。此時,趙晴柔居然只用一隻袖子便格住了他的劍,怎麼能讓他心裡舒服。
燕南徒眉頭自然而然的緊皺起來,一臉凝重地看著趙晴柔,手心縮了縮,本來稍稍鬆開了的劍柄,重新又握緊了。
燕可可也聽到了黃然的那一聲嘆息,當然也有些不舒服,見他哥哥生氣了,也不阻止。只要讓那個小子稍稍吃點苦頭就可以了,誰曾想燕南徒竟然真的對一個毫無反手之力的凡人少年痛下殺招。燕可可剛想出手製止,趙晴柔的流雲水袖就纏上了燕狂徒的劍,燕可可心裡咯噔一聲,叫道壞了。燕可可很瞭解他這兄長的性情,自傲好名,他一向以門內第一高手自居,看不起其他弟子。若非他對趙晴柔存在幾分愛慕,恐怕也早就被他逼著鬥劍了,門內許多弟子便是因為不服從他而被他打成殘廢。可問題是趙晴柔的修為其實早超越了兄長,只是晴柔姐向來低調不喜張揚而已。別人都懂,可惜他這個兄長卻不承認這點。燕可可知道其實他兄長也一直在找機會試一試趙晴柔的劍法,眼下趙晴柔用流雲水袖擋了他的劍,他豈能罷休。哎,自己只不過想路而已,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
燕可可心裡大急,忙出聲對燕狂徒道:“哥,要不我再向他處找……”
燕狂徒眉眼冷酷,殺氣凜然地看著趙晴柔,並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