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恭候二位大駕。”胡管家笑眯眯離開。
門開啟的一瞬,凌陌抬眸,對上了靠在二樓走廊欄杆上的少年,一身叮叮噹噹的銀掛件,在黑色的皮夾克上,他大概也有什麼隱藏自己的道具,至少無人對他的穿著發出質疑。
看到她的一瞬間,王丹肉眼可見的驚訝,然後轉換成不正經的笑,雙指併攏抵在額角朝她揮了揮,彷彿在說——你好呀。
門被關上,少年消失在眼前,凌陌收回目光,垂眸思考他的出現。
王丹既然在二號空間,那洛渡一定也跟來了。
手突然被元初白抓住。
她當即抽了回去,表情略微惱怒看他,“你做什麼?”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元初白眼裡的破碎她看不懂,翻找男配所有的記憶依舊沒有這個人的身影。
“你可以把話說明白點。”她看他一直堅持詢問,也疑惑了。
“太陽孤兒院,你……收養了我和另一個女孩。”他喉結微動,聲音有些顫抖,眼裡的希冀越發強盛。
嗯?
收養他?他現在多大?她怎麼收養?從孃胎裡開始收養的嗎?
“你認錯人了,而且我好像比你小吧。”她提醒他動腦子想一想,不然也不會弄出這麼可笑的烏龍。
她忘了,真的忘了。
元初白五指握拳收了回去,垂下頭顱:“那大概……真是我認錯了吧。”
這段相認就這樣草草了事,他又變成原本靠譜隊友的樣子,在凌陌需要的時候出現,其他時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今日風急,落葉掃街而過,白布紅布在空中打架糾纏在一起,迎親的嗩吶聲震天。
花轎變棺材,媒婆頭戴白花身穿紅衣,新娘子紅蓋頭躺在棺材裡。
冥婚,又稱喜慶的喪葬。
坐在酒席上,無人對此事感到奇怪,甚至一些人能面色平常對地主老爺說出吉祥話。
如果不是大堂中間的那口棺材,誰都會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婚宴。
凌陌今天換了一身,更加符合這個時代的西裝,暗色條紋外套,酒紅色的襯衫十分貼合今天的場合,左口袋裡有一個金屬懷錶,漫不經心地抬眸,琥珀色的眼眸藏在鏡片後,疏離又溫和。
敷衍完地主老爺,她表現出不想過多交談的模樣,為人老練的地主老爺自然不會過多糾纏,但是婚宴結束後,少不得上去套近乎。
嗩吶聲近了,混在看熱鬧的百姓中的玩家們跟著棺材,一直到地主家門口。
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此刻風倒是小下了些,烏雲卻不知什麼時候,兀的佈滿天空,點點血紅色隨著光,灑了下來。
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嗩吶聲靠近,棺材抬了進來,所有人安靜看著那個棺材。
刷滿紅漆的棺材,圍上一圈白布靈縵,在空中晃盪,一顫一顫,擾的人心惶惶。
一股無言的壓迫感在棺材靠近時,瀰漫開來。
天際打起了巨雷。
“天要下雨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陌唰的看過去,卻發現不了是誰,那一桌都是老人。
當初山村春花離開村子那一天,她在路上也聽過這句話。
一個老人,聲音很滄桑老態。
可是那天,明明沒下雨……但前一天的夜晚天空是血色,那種不詳的氣息,和今天很像。
“你當時在村子裡,周圍環境是突然變化的嗎?”凌陌對上錢不呆問道。
他愣了愣,然後搖頭,“就——所有的東西突然蒙上一層紅霧,然後幾聲慘叫,再然後就是所有東西消失,等一眨眼就大變樣了。我當時在村口,感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