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錦繡坊並不簡單,若是給人一窺即知便也不會在東大陸上獨佔鰲頭,而且勢頭不減。奇怪的是,時雪筠似乎認識她二人,雖然言語間不過是平常客套,但是還是不難察覺她話語間的恭敬之意,又或者她也並沒有刻意隱藏。
相對而言,莫青璃心裡是贊同第二種看法的,時雪筠會武,而且武藝並不低,但從她單手不費力氣的推開上百斤的沉重木門便可見一斑,加之年紀輕輕就是錦繡坊的東家,察言觀色,不僅是對客人,對自己偽裝的工夫更是要深。
“主上,可需要紅袖去探一探錦繡坊的底細?”紅袖道。
第9章 弈棋
莫青璃低頭沉吟,道:“不必,我在樓裡看過錦繡坊的資料,很不齊全,似乎是被甚麼勢力保護了起來,我們現下去查,料也查不到甚麼,還是不要做無用功,將人力放在手下的事情上。況且,我有預感,錦繡坊,是友非敵。”
查不到,不代表猜不到。若是這樣,以為可以瞞過她,那也太小看她了。
而另一邊,莫青璃二人剛離開,時雪筠將貢房的門關上,腳下七彎八拐,繞到了自己的房間,寫下一張小紙條:如令執行。
一個時辰後,窗前的青瓷花盆邊緣立著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翅膀不斷的拍打著青綠色的花枝,腳上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筒,時雪筠忙將卷在其中的紙條拿出來,只見上面雋秀的行楷字跡:自今日起,不必回稟。
時雪筠有些驚愕的望著紙條上的字,不過臉色很快恢復平靜,隨即走到燃燒的銅爐旁邊,火舌舔上來,片刻化為了灰燼。
安然的給信鴿餵了食,躺到了臥榻之上閉目眼神,上面的事,自己只需要執行便好。
莫青璃這些年都是男裝打扮,女子裝扮著實不很精通,於是梳妝打扮這樁差事又落到了紅袖頭上。
若問紅袖現下甚麼感覺,她定會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誰讓她攤上這麼一個主上,誰讓她公認的“眼光好”呢……
這一番忙活,便到了午時,用過午膳後,莫青璃便早早出了門,出門前紅袖衝她神神秘秘道:“主上,我教你的可練會了?”
“嗯”,莫青璃低頭應道,心裡卻有些不踏實。
待她離開以後,橙夏問道:“你教主上甚麼?”
紅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這個嘛,保密。”
橙夏不以為然,擺弄指間的銀鎖:“想是除了那勾人的招數,你也教不了甚麼。”
紅袖將她手裡的銀鎖的鏈子勾到自己尾指上,手探到她的胳膊慢慢坐到她腿上,湊到她耳邊輕輕吹氣:“你不喜歡麼?”
如願看到女子耳朵飛快的變紅。
橙夏心抖了抖,忙將頭偏過去,將懷裡那個妖精扶正。
真是的,無論多少次都會中招,不過,她若敢對別人使,自己就扒了那個人的皮。
在旁邊的藍諾真是恨不得自戳雙目,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好幾層,正準備離開這個瀰漫著濃濃的粉紅色氣氛的房間,誰知前腳剛到房門口。
“站住。”慵懶的嗓音,聽得人骨頭髮癢。
藍諾頭皮都開始發麻,回頭看向那個只要橙夏在身邊渾身就跟軟得沒骨頭一樣的女子:“大姐。”
“坐回來。”
“是。”
鬼樓裡是十分講究長幼有序的,這是從第一代樓主就定下來的規矩,這也是為了讓樓裡更像一個大家庭,而並不只是江湖門派。
藍諾在七使裡面年紀排行第六,只在黃槿之上,
藍諾以為紅袖又突發什麼奇想,心裡正忐忑著,豈知紅袖道:“藍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