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御史府尋人問話?多大臉啊?”
“你放心。”他胸有成竹,“我自有辦法。”
“……我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呢。”奚畫擔心道,“你別又把人家打傷了,好歹是朝廷命宮之子,搞不好小命都保不住的。”
“不會傷他的。”關何頷首道,“這方面我很拿手,你們等兩日便能有結果。”
“是嘛……”奚畫半信半疑地應了聲,“你可小心點兒。”
“知道。”
丁顏倒是未作他想,只格外感激道:“多謝關公子!”
“不客氣。”
雨後天光乍破,頭頂烏雲間隱隱現日。奚畫抬頭望了望,正回首,卻見他側著臉在與丁顏說話,身子挺拔筆直,朗目沉墨,眸子裡盡是認真之色。
恰在這時,對方眼珠一滾,也瞧了過來,她微愣一瞬,忙別過臉去佯裝在看四處的風景。
關何收回視線,不自覺沉默下來。
*
亥時末刻,城內萬籟俱寂,夜空裡冷月如刀,星辰稀疏斑駁。
那朱雀街一家房舍內,聽得那婦人出聲道:
“小四,快子時了,早點休息。”
一會兒就聽得一個清脆的女聲應道:“知道了,娘。”
少間,偏房和內室的燈都熄了,院子裡驟然一沉,靜悄悄的,只得聽那風吹樹葉的瀟瀟之聲。
院外有人靠著牆閉目而立,觀察了良久後,才轉過身,足尖一點,旋身而上,漂亮又穩當地在院裡落地,半點動靜也未曾發出來。
關何舉目瞧了瞧奚畫房間的窗戶,確定她已睡熟後,正舉步要往前走。
怎料,他腳剛抬了一半,渾身卻登時一僵,雙眸只定定看著面前那黃毛的畜牲,冷汗直冒。
糟糕,還忘了她家中養了條狗!
關何左右躑躅,考慮著要不要先撤,沒想這狗歪頭打量了他一陣,繼而親親熱熱地撲了上來,一個勁兒在他懷中蹭個不停。
他呆愣半晌,伸手去撫摸狗頭,後者甚是享受地揚起腦袋來,那狗眸裡的神情真比見了親人還高興。
“真是條奇怪的狗……”
關何喃喃自言。
黃狗仍是巴巴兒地搖著尾,圍繞在他身側。
關何略感抱歉地搖頭道:“我沒帶骨頭,讓你失望了。”他在其肩上拍了拍,“等下回吧,你愛吃什麼口味的?羊骨行不行?”
交涉了片刻,黃狗似乎是嗅到什麼,將頭探進他衣內,張口一咬便叼出來一個沉甸甸的小包裹。
見狀,關何輕輕摁住它。
“這個不能吃。”
他在黃狗嘴邊敲了兩下,對方甚是配合地張開嘴,那一包東西就“啪”地一下摔在地上。
“勞煩你看著它了。”關何表情格外嚴肅,“記得等她醒來拿給她。”
黃狗咧嘴耷拉著舌頭,“哈哈”兩聲。
就當是它聽懂了。
關何微微一笑,頗為滿意地站起身來,施展輕功,踏樹拂風,頃刻消失在夜幕間。
次晨,晨光熹微,朝陽初升,城中仿若佛光普照。
奚畫穿戴好衣裳,站在門口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這些天不用上學,人倒是清閒了許多,連覺也睡得極好。
她錘著肩膀,剛提了水桶準備去打水,待得路過那放掃帚的地方,兩牆角間,黃狗抬起頭來看她。
四目靜靜相識了許久,黃狗象徵性地晃了一下尾巴,奚畫抬手一託把張著的嘴合攏起來,撒腿就往裡屋跑。
“娘!不好了!咱們家的狗生銀子了!”
*
下了一場春雨,平江府煥然一新,放眼望去,杏花桃花開遍,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