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依我說,那也好,副院士平日裡作威作福的,板著張臉,不是罰掃茅廁就是罰抄詩經,他走了,倒清淨。”
“噓噓噓,別在那兒瞎說,叫人聽見了不好……”
“勇謀。”
一群人嘰嘰喳喳間,關何淡然走過來。
“啊!”鍾勇謀忙撥開眾人,“關兄弟,有何事?”
他猶豫了一會兒:“你……看見奚姑娘了麼?”
“你說小四啊。”另有人指了指外頭,“我適才見她往九龍門方向去了,你過去找找吧。”
“好的。”他點頭抱拳,“多謝了。”
“誒,客氣什麼。”
他轉身提了風箏,沿著抄手遊廊就往講堂背後走。
孔子祠外,因經春雨澆灌,佳木蘢蔥,奇花閃灼,假山小池,一明兩暗。正行了沒幾步就見得翠竹遮映下,那白石而砌的九龍門。
一簇桃花側,有人俏生生地立在那花下,抬手撫著花枝。
夕陽夕照,花影重疊,襯得她臉頰亦如桃李般,淺紅淺紅。
他訥訥看了許久,直到清風拂面抖得手上的紙鳶獵獵而響,關何方才回過神來,他閉目靜了靜情緒,略一頷首後,舉步便要走上前。
不想,正在這時,奚畫忽而轉過頭,朝一旁笑喚道:
“宋先生。”
☆、第24章 【不知其意】
聞聲,他便將腳收了回來,思索片刻,身形一轉,隱在一簇含笑花後。
九龍門前,迴廊下,正見宋初自那敬師堂裡走出來,唇邊帶笑,只把一頂畫得格外精緻的浮蝶風箏交到奚畫手上,眸中盡是溫柔。
隔得太遠,聽不清他二人說了些什麼,但瞧她笑得格外燦爛,一雙眼睛晶晶發亮,左右翻看那紙鳶,似乎十分滿意。
……
不知站了有多久,直到宋初自欄杆處離開走遠,他仍在沉思之中。
“誒,關何?”
奚畫捧著風箏,正從這邊走來,抬頭就看到他一動不動立在那兒,不禁喚道:“你怎麼在這兒啊?”
關何微微一愣,忙將手頭的東西背到身後,不自然道:
“我,路過。”
“噢,這樣啊。”她好像也沒太放在心上,卻是迫不及待的朝他揚了揚那才拿到的紙鳶,“你看你看,我讓宋先生給我畫的,怎麼樣?是不是比從前那個好多了?”
如此色彩斑斕的風箏,尚未及放入天空,便已然讓人覺得很是刺目了,他靜靜看在眼裡,把手裡的東西又拽緊了些許,淡淡道:
“挺好的。”
“……只是挺好的?”奚畫偏頭瞧他,頗為不滿地望了片刻,口氣懷疑道,“你手上拿的什麼?”
他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沒什麼。”
“看你鬼鬼祟祟的,這麼可疑……讓我瞧瞧。”說著她就將探到身後,關何輕輕巧巧轉步避開,解釋道:
“真的沒有什麼。”
“沒什麼作甚麼不讓人看?欲蓋彌彰。”奚畫哼哼兩聲,不依不饒揪著他衣襬便向他手上摸去,怎料對方動作靈活無比,饒的是距離這般近了,她也夠不著分毫。
努力良久仍見無果,奚畫倒是累的呼呼喘氣兒,橫豎拿不到,她遂停了動作,站在原地,拿眼神瞪他。
瞪了半刻,後者被她這目光盯得滿額生汗,終究是嘆了口氣。
“……給你看就是。”
關何慢悠悠從背後把那紙鳶擺了出來,乍一看去似乎一般,仔細的一看……還不如乍一看。
奚畫皺著眉歪頭研究了一陣,而後抬眼試探性的問道:
“這是鳥?”
……
好歹也是認出